但裴斯远却敏锐地觉察到了,他俯身凑近余舟,一手帮他将凌乱的额发理顺,动作轻柔而耐心。
夕阳透过山洞的洞口照进来,将他的身形勾勒出了一层金边。
余舟怔怔看着他,眼尾还带着方才那一场缠绵而留下的泪渍。
“别怕。”裴斯远低声安抚道。
余舟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他还处在发情期,且因为被裴斯远标记了的缘故,对裴斯远有着极为强烈的依赖,所以察觉对方要离开的时候,才会出现那个下意识想要挽留的动作。
但他也知道,再这么下去他们会饿死。
裴斯远应该是要走了吧?
余舟闭上了眼睛,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一颗泪珠顺着他眼尾滑落,浸入了他的发间。
裴斯远并不知他的心思,只当小是在朝自己撒娇,便抬手帮对方拭去了那抹泪痕。
随后,余舟听到一阵窸窣声。
他抬眼看向洞口,发觉裴斯远弄来了一些树枝,将本就不大的洞口掩住了。
月光被隔绝在外,山洞内变得一片漆黑。
余舟蜷缩着身体躺在地上,身下铺着裴斯远的外袍,身上盖着对方的衬衣,鼻腔里甚至身体中都还残留着对方的味道。
巨大的空虚感,以及发情期特有的敏感,令此时的他十分脆弱。
他猜测自己真的被抛弃了,他的不要他了……
尽管理智上知道裴斯远这选择是对的,可余舟依旧忍不住难过。刚被标记过的本就会对标记自己的产生极度的依赖,更何况裴斯远还是精神力那么强的人。
余舟抬手拽过身上盖着的衬衣的衣袖,那上边残留着裴斯远受伤时留下的血迹。
他将带着血腥味的衣袖凑到鼻间,用力地深吸了几口气,然后抱着对方的衣袖,一边流泪一边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直到鼻腔里的烈酒味道再次变得浓郁,余舟才怔怔转醒。
随后,他闻到了罐头的味道……
“怎么又哭了?”裴斯远的声音再次传来。
余舟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而后他有些发软的身体便倚在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