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惇已是病重,看见朱菀青才露出几分欣喜之色;朱菀青虽然对这个所谓的父亲并没有多少情谊,但思及母亲毕竟还是对他有情,此次她才会前来,就在夏惇病榻前恭恭敬敬的叩了一个头。
“许久未曾见你了。”夏惇让她坐在床边,才望着朱菀青问,“你可还好?”
朱菀青面色如常的说:“父亲,我要离开王都了,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夏惇疑惑,挣扎的支撑着身子起来:“你要去哪里?”
朱菀青道:“阿娘生前曾给我定下一门亲事,是西司的师兄。我要回到永安与他成亲。”
骤然听闻消息说女儿要成亲了,夏惇脸上闪过几分惊异,然后就和蔼道:“你母亲给你定下的亲事,必然是好的。能知道你如今成亲生子,我便很是欢喜了。”顿了顿又说道,“你既成亲,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有东西要给你。”
“父亲,不用了。”朱菀青垂首拒绝道。
“你且等等,按照规矩这也是必须的。”夏惇摆着手,挣扎着起来去到木架子上取出一个褐木盒子推给朱菀青,“这些东西,虽然不过是一些俗物,也许你看不上,这也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一些心意。”
朱菀青微微打开盒子瞥了一眼,里面是各种庄子的地契和一些银票。
“父亲,这些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朱菀青还是摇摇头。
“我是快要不行了,你带在身边也许什么时候好歹也还是有些用处。”夏惇长长叹了一口气,才说道。
看见夏惇确实神色憔悴,朱菀青才收下东西,然后再向夏惇磕了一个头。
从夏家出来时,朱菀青看见平时给夏惇赶车的仆役然后招招手唤他过来,她只从盒子里拿了手镯然后就将盒子交给那个仆役:“你将这个盒子交给大人。”
仆役殷勤的接过:“是,小人明白。”
朱菀青回头望了一眼萧条的宅院,心中不知在想着什么,许久之后才快步离开。
此一去,她便应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对于夏惇此人,朱菀青看不明白;一直以来在永安暗卫前辈们的说法中,他是一个可比之豺狼虎豹的恶人,他是皇帝的走狗,总之就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也在王都呆了几年,对于这边的事情也了解得差不多;夏惇确实是对皇帝忠心不二,但是这一切的先决条件都因为夏若芙的再次出现截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