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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睁眼之后, 练朱弦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找自己面前的那个人——才这么点儿工夫,凤章君居然已经站到了离他七八步开外的地方。而且仍然是面无表情,甚至连衣袍都一动不动。
他是什么时候逃得那么远的?还是刚才碰触到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他?
练朱弦越想越诡异, 却又不好意思开口询问。正纠结着,却见凤章君指了指一旁。
新的场景又是橘井堂病室, 病床上躺着一个人, 浑身都被绷带和药膏裹着, 右臂位置则空空如也——除了怀远还能是谁。
这不是练朱弦头一次看见重伤者,但是神志清醒却不哭不叫的, 怀远的确是头一个。他的脸色灰败憔悴、嘴唇干裂,只圆瞪着一双无神的眼睛, 直勾勾地看着花板。
那眼神, 黑暗混沌,如同泥沼一般, 令练朱弦心中微微一滞。
突然间只听“吱呀”地一声,病室的门被人推开了。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曾善。她端着一碗汤药, 快步走到病床前。
“阿远, 喝药了,今觉得怎么样?”
刚才还面无表情的怀远, 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一看见曾善就开始掉眼泪:“师姐, 我……我好疼……”
曾善皱了皱眉头,似乎难过、又似乎是在懊恼:“胳膊都没帘然疼!你应该庆幸守卫来得及时,这才保全你一条命!”
怀远可怜兮兮地抽噎:“可我没了胳膊,就是废人了,以后怎么办……”
曾善最不喜欢他这种丧气态度:“山上负伤致残的师兄师姐们你难道没见过吗?人家不都活的好好的?再了,师姐不也一直帮着你?拿出点男子汉的气概来,别让人家再看你的笑话了!”
“师姐……”怀远顺势黏上来,抱住曾善的胳膊不松手。
曾善叹了一口气,也让他枕着自己的膝盖,轻抚着他的脑袋:“我你究竟是怎么搞的?平日里净跟我强词夺理,可为何昨日师父责问你时,你却连一句话也不解释?”
怀远仍在抽噎:“错了就是错了,怀远无话可。”
“狡辩!”曾善伸手掐着他的嘴角,“你连师姐我都敢瞒着了?!”
“好疼啊……”怀远又开始声嚷嚷,同时极不自然地扭动了一下身体,倒是将藏在枕头底下的什么东西给扭了出来。
曾善眼疾手快,立刻就将那玩意儿捡了起来。却是一个未完成的木簪子,已经断了一处,淡黄色的原木上染满了暗红色的血迹。
她愣了愣,顿时明白过来:“炼丹的时候你是不是又在刻这个东西?!”
“……”怀远低着头,不敢去看她。
见他又唯唯诺诺,曾善气不打一处来:“整就看见你摆弄这些没用的,也不好好学习术法武学,难道还真的想下山当木匠不成?!”
见她生气,怀远眼底闪过一丝惶恐,低着头咬了咬牙,声嗫嚅:“师姐……上次你替我出头的时候弄断了束发的簪子。我听那是你托人从山下买来的,喜欢得紧。就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赔你一个更好的,可我又没什么钱……”
曾善的表情一僵:“你这个大蠢材,浪费时间做这些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