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却有另外的想法。
张家老夫人并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她应该知道张坊的身子并不大健壮,而且纳妾进门,老实的还好说,如果是个淘气的,就不仅是五月要糟心,一家子也不得安宁。张家老夫人凭如今的手段已经稳稳地拿捏住了五月,犯不着用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段。
再有一件,五月和张坊都还年轻,想生儿子总是有希望的。就是再多等些年,五月不能生了,张坊再找个女人生儿子也是容易的事。
又退一步说,即便是张坊终究无子,有夏家这样的姻亲,张家老夫人也不担心家产会被族人瓜分。他们家总可以学着族中跟夏家有亲的另外一户来给孙女招赘。
这并不是夏至的凭空猜测。实际上这些年来张家老夫人跟张霞、钱二郎一家走的越来越近。
张家老夫人那么疼爱孙女,如果孙女不用去别人家做媳妇,只在家坐地招夫,那可是一辈子省心享福的事。
“五月婆婆对咱家还行。”夏老太太还告诉夏至。
张家老太太瞧不上五月,对五月私底下苛待,但表面上都是为了儿媳妇好,不过是管的严些的意思。而对待亲家,张家老太太一直都是以礼相待。她跟夏二叔和夏二婶说不上什么话,但逢年过节的礼物都是中规中矩。
“人不到礼到。你们那股,还有你三叔这股有啥事,人家都上头份儿礼。”张家老夫人不仅上礼上在众人头里,还会亲自来。
人家将心意和态度表达的很明白,就是看不上夏二叔和夏二婶这样的人,但对夏老爷子和夏老太太,对夏家其他人却是相当敬重的。
人们都挑不了张家老夫人的礼。
夏至暗自摇头。五月也算是精明拔尖儿的,心里嘴上都很来得,可偏偏碰上这么个手腕高超的婆婆,总是被压制的死死的。
不过五月也没让张家老夫人省心,每天都跟张家老夫人争斗不绝。
“也就是她们婆婆媳妇那样的两个人,就算是小打小闹的,心总不净,咱们一般人谁也受不了。”夏老太太说。
腊月和孙兰儿深表赞同。
“那样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了。”这是腊月。
“我宁愿吃糠咽菜。”这是孙兰儿。
“人和人不一样。”夏至只说,这世上还真就有天生好斗的人,生命不息,战斗不止。那样的日子她们不仅不觉得烦,还乐在其中呢。
“我二叔往张家去,张家老夫人那么知礼,肯定得催五月和张坊上咱们这来。”夏至就说。
夏老太太点头,她也想到这一点了。“最晚傍黑儿的时候五月她们就该到了。”
夏二叔一股还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