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现实来看,这其实是在打乱匈奴的生产节奏,让他们本就稀少的人口在战乱中又变少了一些——匈奴翻身的希望都寄托在打赢中原人这个战略目标上。
只是,他们没打赢……
“然后就这样了。”校尉指了指身后那帮‘难民’:“骑兵带着他们回来的时候,他们许多青壮在南迁的过程中已经成这样了,我们只是把他们带回来而已。”
县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但作为有过战场经历、从秦军转到地方来的县尉,却感觉有些不对劲:“我听说你们将一些匈奴贵族也给带走了,把他们的财富分给了那些匈奴平民?总不至于路上连吃食都不足吧?”
“这不是为了给他们个教训嘛!”
校尉说:“我们如果不把他们的心气杀掉,这帮人在你们这闹事怎么办?就县里那几百衙役和兵力,总不能天天看着他们吧?”
“路上有些家伙还想闹事呢,我们当着其他匈奴人的面打断了他们的手脚,甚至用一些刑罚手段折磨了一遍,这才有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个老实样。”
县丞看了过去,一些匈奴人注意到他的目光后顿时躲闪,一副慌张的样子。
他又看了看调令上的‘一千奴隶’、‘路上可能有损耗’等字样,沉默了一下:“现在有多少人?”
“923个全的,18个废的。”
“剩下五十几个人呢?”
“路上死了。”
县丞和县尉对视了一眼,没说什么,只是默默与校尉交接。
“给他们口吃的就行。”
交接完了,校尉对他们说:“你们这可能没经历过,但北疆那边每年秋冬都会被匈奴人袭扰,你们别把他们当人看,当牲畜用就行。”
校尉还想说什么,但后方的队伍中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然后校尉就抽出自己的刀走过去了。
原地,县丞和县尉看着校尉带着士卒从队伍中拖出两个闹事的匈奴人,然后当着其他人的面剁掉了几根手指头,两人都有些皱眉。
如果他们是那种以欺负底层人取乐的官吏,他们或许不会感觉到什么。
可县一级的官员,大多都没什么背景,自然也不是什么大贵族,他们和平民的距离也相对较近。
看到这一幕,两人都有些意外。
“本县尉可都不舍得这么对待我家的下人。”
县尉当然不敢这么对待,顶多抽几鞭子,把下人弄残了还怎么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