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贵回头一看,就先见两鬓斑白的魏忠贤在新皇帝身边解释说:“皇爷不让老奴通报,非要悄悄的来。”
张贵听后便和商景徽一起向新皇帝行了礼:“陛下!”
“免礼!”
新皇帝说后就给张贵和商景徽行了家礼,且道:“今日除夕,到底是舅舅这里热闹些,不像宫里,母后喜静,大年三十也只在闭门读经,父皇更是只想着他的电报之事。只是将来舅舅离京后,这东平王府也要冷清了。”
张贵笑了笑说:“陛下过几年等儿女皆有了,自然就会热闹起来的,那时太后也不会只想着读经了。”
新皇帝只是笑笑。
随即,新皇帝就肃然说道:“朕今日来,一是想陪舅舅过年,二是想跟舅舅再谈谈,朕初登大位,对于将来执政依旧惴惴不安,毕竟时下大明之现状,非历朝历代可比,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所以史料也难以作为借鉴,何况天下之局已不仅仅只是九州,而是宇内皆要统筹。虽然父皇还康健,但他醉心实学技艺研究,朕不敢打扰,故还是想让舅舅给朕上上课,让朕将来知道怎么执政。”
“臣就知道陛下今日不是只为陪我们过年一事而来的!”
张贵笑着说了一句,往屋内走去,且道:“去我书房吧。”
商景徽这时候道:“我让她们沏好茶来。”
“范先生(范景文)他们只是让朕要会用人,要朕亲贤臣,远小人,他们固然说的也有理,关键就是这贤与不贤,如何界定,朕拿什么标准来界定?舅舅教朕看事物当辩证的看,多角度的看,且要知道用不同的标准去界定,得出的结论会不同。”
“朕最近执政时发现也的确如此,比如以是否骨气凛然且正直无私来评判,广为言官诟病的温体仁、马士英的确不算什么正派之人,但如果以只是能否办成一件事来看,这二人却算得上是难得的能臣。故朕发现,范先生这话犹如废话,因为贤与不贤真的很难说,这样一来,只会根据朕自己的主观臆断来决定谁贤与不贤,毕竟真要论一个人不贤,那有的是地方可以论,而要如论一个人不贤,又有的是地方可以论。”
新皇帝言道。
张贵听后微微一笑,说:“陛下没有说错,他范吴桥此言的确是一句废话,乍一听的确很有道理,但真的拿来治国,却是根本不行的。”
“所以朕才来向舅舅讨教。”
新皇帝看向张贵言道。
张贵道:“陛下,其实治国与医学、实学这些学问一样,都是可以通过钻研进而发现规律的,陛下完全可以设立国策研究院、政策研究室这些官衙来专门研发一些制策,进而遵循这些规律来治国。臣现在知道的有这么两个规律可以被陛下在将来治国时奉为圭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