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晓月有些拘谨的落了坐,当初祖母说的话,如今都应验了,裴冲的确并非可托付之人,可那又能怎么办呢,事情已成定局,她没有退路了。
可祖母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大吃一惊:“晓月,你若想离开裴家,祖母就算想尽一切办法,也能帮你达成心愿。”
屋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带着阮晓月的心都漏了一拍,她以为祖母将她叫回来,是要训斥她有眼无珠,一意孤行。
毕竟,今日裴家人的所言所行,真的是一点都没顾忌到她的面子。
独独没想到,祖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种在绝处有人依靠的感觉,让她紧绷的情绪变得激动,哪怕极力压制,依旧红了眼眶,心中好似有许多委屈想要倾诉,可开口却只哽咽的喊了声“祖母。”
老太太长叹一声,坐起身来,朝她招了招手。
在靠在祖母怀中那一刻,阮晓月再也绷不住,大声哭了出来。
老太太拍着她的肩膀,浑浊的眼中是浓浓的无奈:“哭吧,哭出来,心里好过一些。”
孩子都是好孩子,怎么就变成了今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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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散了,裴老夫人看了一圈,也没见阮晓月的影子,心中不悦。
身为儿媳,她该时刻在自己身边伺候才是,就算要和阮家人拉近关系,也该懂得分寸,不能忘了规矩。
短短一会儿的功夫,不知是第几位官家夫人问起她儿媳去了哪儿,分明就是想看他们裴家的热闹。
以为阮家有鹤安这位丞相撑腰,如今又出了个五品副将的弟弟,阮晓月便不将裴家人放在眼里了?
真是可笑。
区区商贾家的庶女,若非阮家有些家财,阮晓月压根就入不得她的眼。
裴冲冷着脸过来,裴老夫人立马抱怨起来:“看看你找的好夫人,将婆家人晾在一边,冷落至此,简真连个外人都不如。”
裴冲也不快,朝着通往内院的小路看了眼,算算时间,阮晓月去了快一个时辰,难不成,是说通了阮老夫人,让阮家二房归家了?
若真如此,也算是件好事。
郑巧慧本打算散席就走的,哪知却找不到晓柔和清弛,问了下人才知道,她们俩个全跑去看阮清舟了,如此只得在此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