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合适不合适?我正准备检讨啊。”许平秋稍显难为地道。
“没有比您更合适的人选了啊,现在冻结的资金不到查实的一半,真要有几十个亿追不回来,那也是地方上的损失啊,您说呢。”张勤道。
许平秋眯了眯眼,舒着气,也许就等着这一刻呢,他刚想再推托几句,张勤副局笑着问他:“许局啊,您这检讨就不必了吧,我们要询问隔离审查的那些人,结果一个都不见面,他们肯定已经询问到陈瑞详的什么信息了,那就做个样子,咱们自己审查自己人,又是队员又是裁判的,还是咱们自己说了算。
老许笑了,那事包不了多久,他笑着道:“我总得给他们戴罪立功的机会嘛。”
“那您呢?我相信,不管您对我们专案组、对我本人抱有多大的成见,在违法犯罪面前,一切都是可以放下的。”张勤道。
许平秋这时候不装了,话到这份上了,就不需要了,正正警容,向国办来人敬礼,很严肃地道:“我接受,也请您理解,我们的警务辖区出了事,我们真的不想假手于人解决。”
“这个理解,那我们开诚布公了啊,不过刚才不能明知道余罪不在,还装模作样叫通过督察找吧?类似的事,以后不能生了啊。”张勤与国办来人都笑了。
许平秋老脸不红不黑,笑笑道着:“没办法啊,守规矩的不太管用,能用的又不太守规矩,这位毛病不比本事小啊。”
“现在不考虑他个人问题,白猫黑猫,逮着老鼠就是好猫,我相信,作为主管领导,对于目前的案情,您应该有一个大致的推测吧?集资款下落不明,据我们查实,应该是被分割成小额进入私人账户,通过多种经营套现;而且查证太行融投问题的两位警员出了车祸,就在枪案生的次日,之后星海投资的五原负责人戈战旗被人挟持,生死不明,能于了这种事的人,应该不难查到啊,最起码你们对枪案侦查,应该能找到与之相关的线索。”张勤道。
“据宋星月交待,她对星海投资的经营仅限于调拔过几类资金,她并不知道,星海投资还有账外账的问题,而且不知道雪球已经滚到了这么大。”另一位经侦道。
“所以,我们怀疑有人在借星海这个壳生蛋,戈战旗很可能也涉案,不排除对方得手之后,对他进行灭口的可能。”女经侦道。
几人像商量好的,集体到许平秋这里求证来了,许平秋笑了笑道着:“那一起吧,路上说,扣子一个一个解,先从助理这儿开始……你们的疑问我可能暂且回答不了,不过,结果很快就有了,想在我的一亩三分地里捞一把,我怎么可能一点耳闻都没有呢。”
许平秋带着人,出了办公室,下楼时他硬被张副局扯进车里,一路且行且说,来解第一个扣子来了……
窗外就是湿地森林公园,房间里洒满了阳光,汪慎修回头再看韩如珉时,她正细细地画着眉,像出席盛装宴会一样,不让靓丽的形象,留一点瑕眦。
这个决定做的很艰难,甚至比他辞去警察的职务还艰难,要亲自把韩如珉送去自,她不是主谋,可她替那位已经办了不少法不容情的事。
蓦地,一双洁白手从他的背后揽上来,汪慎修感觉到了,她整个人偎依在他的背后,在惶恐地问:“我会被判多少年?”
“你不是主谋,仅仅是给星海投资做了一份账外账,只要向专案组说明,我想,不会很重你应该相信他,如果不是他警示,你在京城可能就回不来了,现在凡星海公司的员工,几乎都被控制了……戈战旗派你去京城,应该就是要出事了,把你扔出去替罪。”汪慎修道。
他……是一位很普通的警察,韩如珉在出行前见过一次,他不是来劝汪慎修回心转意的,而是来劝韩如珉自的,那时候她尚有不信,谁可知道像魔咒一样。转眼间,貌似巨无霸的星海大厦一夜之间,尽成瓦砾。
“我有点害怕。”韩如珉轻声道。
“没有那么恐怖,时间也不会很长的。”汪慎修安慰道。
“不,我是害怕,等我出来的时候,一无所有了……”韩如珉道。
汪慎修回过头来,默默地看着,低着头的韩如珉,他轻轻地捧着她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又有点感伤地,流了两腮泪,汪慎修揽着,轻轻地吻着她的脸上湿迹,呢喃地道着:“我保证,肯定会有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在等着你,我们从头开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