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娘亲她逝世时安祥吗?可有……可有痛苦?”林亦绾强忍着悲意,裴故安有些心疼的揽着她,他唯一能做的,只是陪着她。
“研制出解药的那个晚上,染疫的人服了良药,去寻你娘亲时,她伏在桌案上睡的正香,那时哀家只当她睡着了,只是之后姒儿竟在未醒来,她在睡梦中离世,应是,应是不痛苦吧!”
“外公呢?他老人家身子健朗,用药自医也不是难事。”
“叶提点头一日便染了疫,早早去了,你娘亲一人挑起了担子,哀家从未见过这般坚毅的女子。”
竹林中静默了许久,太后此番将真相告诉林亦绾,不知有什么用意。
林亦绾红眼望着眼前的墓碑,明了娘亲的医道,敬佩之余亦是思念绵绵,没了娘亲后,她再未去城北放过纸鸢。
“皇祖母,当年的事为何要一直瞒着。”
“白雾山的瘟疫不是天灾,乃是人祸!瞒着是为了稳定人心,以免再被有心人利用。至于幕后之人是谁?哀家尚且不知,只知这毒源自陈国,北聿常有陈国细作暗中走动,白雾山瘟疫一事与陈国一定有着什么关系。”
林亦绾眼中闪过一丝讶色,似乎明白林家常有刺客的原因,“太傅府常有刺客,他们是为了毁掉娘亲的那张药方,皇祖母今日告诉我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让你爹爹不要再查下去,当年投毒的细作已处死,再查下去,恐有性命之忧。”太后正色说道。
林亦绾想起南山湖那日,裴故安与二皇子抓的正是那个陈国细作。
“皇祖母……”
“不要多问,那事皇家去查,总也好过你爹爹去赴险,哀家护不了你娘亲,只希望裴氏皇族能护林家百家无忧无难。”
林府树敌太多,若不是太后暗地里相助,十年前叶姒解了瘟疫,这林家早就被投毒的势力除掉了。
“阿故,你往后切不可负亦绾!好生待她。”太后特意在叶姒坟前叮嘱他,便是为了让他记牢。
林家在危险边缘摇摆而不自知,远赴林家的刺杀,殿卫司拦了无数次。
“皇祖母,孙儿不会负她。”裴故安神情坚定。
多年不解的事,林亦绾瞬间开悟,太后见她想的入迷,复又出言提点了几句。
“亦绾,你不要多想,安心在东宫住着,当年的事自有哀家去查,别将自个困住了,若是得了空,多劝劝你爹爹,他一个文臣就不要再参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