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岑公公来一趟,可有耽搁御膳房的事?”
“御膳房今日无事,太子妃若想知什么,奴才一定知无不言。”
林亦绾深深看了他一眼,岑公公在宫中不属于哪派势力,应当是个可信的。
“岑公公可知今日宫中生了何事?我见殿下一下朝便回了宣明殿,可是早朝出了什么变故?”
岑公公没有想到太子妃会问起这个,见汐颜一眼祈求的等着回话,他便也没有隐瞒什么?
“回太子妃,今日早朝之上,陛下训斥了太子殿下。”岑公公如实相告,没有半分推脱。
“训斥?”
太子殿下不是一向受宠吗?林亦绾有太多的不解,难不成传言有误?
“太子妃不知,在宫中受宠的一直都是淑妃与二皇子,太子殿下从未得宠,唯有太后护着,奴才这话有些过了,还望太子妃勿要怪罪。”
既是自己派人将岑公公请来,她怎会怪罪他,“岑公公直说无妨,我想听的是真话,若是长春宫得宠,那为何民间皆道太子得宠,这是什么缘故?”
“殿下得宠是先帝那会的事,殿下尚未出生便封了太孙,陛下登基之后又成了太子,百姓许是误会了什么,以为最得宠的便是太子。”岑公公细细解释着,原本一头雾水的林亦绾又明白了些什么。
“同我说说太子的事吧!”林亦绾鬼使神差的说了这么一句,岑公公顿了顿,太子妃是在心疼太子吗?
“奴才第一次见殿下,还是十年前,殿下约摸是六岁之龄,宣明殿的宫灯直到平旦也不会灭,有一次奴才去给殿下送吃食,瞧见桌案上放着一堆书。”
“太子殿下看的格外认真,不懂的便先抄写下来,起初奴才以为是夫子布置的功课,后来才知东宫压根就没有太子太傅。可长春宫的二皇子却有二十来位老师,皆是历年的状元郎,殿下虽是东宫,却从不曾被重视过,这一点宫中资历年长的宫人都是知道的。”
当东宫的真相被岑公公说出来,林亦绾有几分触动,她一直以为裴故安是养在皇宫的矜贵,如今看来是她误会了。
“听闻陛下与先皇后有着青梅竹马的情谊,为何要这般对太子?既是与心爱之人的孩子,自当好好宠着才是,陛下这般着实让人心寒。”
林亦绾顿时想起裴故安的那般话,这婚事他也是无力拒绝,便是那微薄的反抗也没有任何用处,明侧实正的妃位,不就代表着无人理会太子的心意。
难怪那日,裴故安一心想要林家的归顺,只是林亦绾不懂,裴故安明明那般需要新的势力,可回门那日,他什么也没向林太傅提,反而与她去了白雾寺,充当侍卫守了她一日。
汐颜听了东宫的事后,也觉得太子可怜,明明有着世人惊羡的尊贵身份,却无寻常家该有的父子情。
林亦绾心中微乱,侧目看向左前方的那幅东宫图,她恍然大悟,眸子瞬间清明。
“今日多谢你告诉我这些,日后若是需要君来殿做些什么,我亦能帮你。”
“多谢太子妃。”
林亦绾从不想欠谁的,也不曾轻视过谁,她性子温和,林家的人都是知晓的,最不适合皇宫的人,却偏偏在皇宫。
林亦绾不明白心中的复杂愁绪,让人莫名有些意乱,不知所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