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疫、天花、登革热、疟疾,这些疫病一旦发起来,死掉的人往往数以百万计。关中的百姓已经够难了,天灾人祸接连不断。隐隐中,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虽然借着发粮,她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两年关中衙门瞒报的空户,可待回京之时,恐怕还是无法追究他们的责任。
那些人都刁滑得很,他们会无耻地将疫病拉过来当挡箭牌。他们会重新统计关中户籍,做出一本真实的崭新的户籍册子。然后说之前瞒报的空户都是疫病中新死的。
泡过药浴后,李二已经全然恢复。他换了衣裳出来,却看见刘绰尚未休息,正在翻医书。
闹了许久,天虽未大亮,却已是新的一年。
“绰绰,怎么还在翻医书?子时已过,无需守夜了。”
见他精神焕发的出来,刘绰提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下了。
她放下医书,起身道:“二郎,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李二忙让她坐下,“我一切都好。多亏了有你在。范博士不是都说了,你的处置十分得当。今夜之事不好四处宣扬,那种情况之下,你给我治,总比外人来要好得多。”
“只是你今夜遭了这样的罪,我却说那个张七娘是得了夜游症,没能给你出一口恶气,当真是憋屈!”说到这件事,刘绰尤自气恼。
谁能想到,今年他们竟是这样守岁的。
“医者父母心,我知道绰绰是不忍心看那些下人跟着受罪。”
“这年过的!”刘绰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她最不喜欢连累旁人,“若不是因为我,此刻你一定在长安陪着父母家人呢!怎会有此一遭?”
“绰绰莫恼,其实今夜我很开心。”李二道。
听到这话,刘绰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了。
“开心?二郎,你不必为了安慰我如此委屈自己的。”
长得帅,又有钱,又不是你的错!她想。
她也喜欢看美男子,可她不会因为花痴美男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李二将她往身边再拉了拉,“被人算计我自是生气的,可你今夜那般信任我维护我,才真叫我开心。原来,我在你心中这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