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亭和元宁夫妇也没睡,两人正在商议此后的行程,听见南川说苏德昭来了,苏鹤亭便笑着看元宁:“如何?我没说错吧?”
元宁先前并不太相信苏鹤亭所说的苏德昭会为他出头的说法。
怎么说呢,在现代,她看惯了那些守不住初心,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利益抛弃道义的事情,所以理所当然地认为,苏德昭在相位日久,固然还记着当初的情分,但当报恩和自己的前程出现冲突的时候,必然会选择自己。
这是封建社会,社会情况不容乐观,国家总体看来是太平的,但局部各类冲突层出不穷,而且生产力水平太低,交通也不发达,一旦触怒了君主,最轻的就是贬官离京。
都说京民三品官,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上坐了那么久,谁还愿意吃苦?
何况,这话一个说不对,就有可能是杀头之罪,毕竟当年造成苏乾冤案的可是先帝,当今宣德帝的亲生父亲!
子不言父过,是书上的明训。
却万万没想到,事实与自己的想象相左。
元宁笑了笑,“嗯,是我嘀咕了咱们的苏相大人了。”
夫妻两个整理衣裳亲自接了出去。
苏德昭也没和他们客套,进去坐下之后,喝了一口茶,便把今日御前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苏鹤亭赶忙拉着元宁跪下磕头。
苏德昭伸手搀扶,“好了好了,这都是我分内之事,你们不必如此。”
南川端着托盘走进来,“相爷还没吃饭吧?”
就算是皇帝赐宴,只怕也是吃不饱的,守着规矩礼仪,也不自在。
苏德昭呵呵笑道:“的确是饿了。”他也没客气,洗了洗手,就把南川送上来的三菜一汤吃了个干干净净,最后一边擦嘴一边说道:“你们放心,你们蒙受的冤屈,全都会讨回来的!”
苏乾沉冤得雪,他手底下的着些部将,自然是要跟着复起的。
南川却摇了摇头,“相爷,我们这些人,都不想在朝为官了,我们也不会做官。父辈的能耐,我们也没学来,如此庸庸碌碌的,不想尸位素餐。
“反而是跟着公子,这些年我们都过得很是自在,往后就还是跟着公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