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近日也不知怎么了,她的肚子变得异常平静,如今平儿这一说,她不由开始担心起来,莫不是......
她正想着腹中的孩子会不会有个万一,可这是肚皮下传来一阵颤动,她突然面色一白,而后下身感觉到一阵温热......
慕槐正在书房看着惠王送来的信函,眉头紧皱,一旁的‘一两’卧在平儿给它做的软榻上,舒服的伸着懒腰与他形成鲜明的对比。
慕槐手握那一纸信函,眉宇间尽是无奈,要说这惠王真不愧是皇室血脉,自己已经拿出百万两黄金为他充实国库,皇城的赌坊也赠给了他,可这人还想在他这捞军营所需得粮草药材,还当真是物尽其用。
他正准备提笔给他回绝了,却不想书房的大门‘啪’的一声被大力推开,笔尖的墨水滴落在宣纸上,他还未来得及发问,便听平儿慌张的说道:“公子,快......小姐要生了。”
离临产还有月余,慕生欢果不其然的早产了。
慕槐赶到时,慕生欢正瘫坐在回廊下,身下的青石板已经湿了一大片,慕槐忙走过去将她抱回屋子,怀中的人紧紧搂着他的脖颈,哽声道:“我害怕,慕槐,可不可以不生了。”
慕槐俊脸紧绷,胸腔下的心脏狂跳不止,若是可以不生,他早就不想让她受这个苦,可如今已经由不得他们选择。
慕夫人他们闻讯后立马就赶了来,产婆老早就住进了慕府,如今招呼着丫鬟打来热水,烧着碳火。
慕生欢知道女子生产,男子应该回避,可看着慕槐走出屋子时,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而慕槐听着她的哭声,只能握紧拳头,看着房门紧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肚子越来越疼,她看着进进出出的丫鬟,看着那泛着寒光的剪子,将嘴唇咬的发白,肚子里是她与慕槐的孩子,是她怀胎十月的孩子,她无数次期待他们的出世,无数次好奇他们的模样......
她痛得浑身颤抖,紧咬着唇,听着产婆的指示,一次次的弓起身子用力,又一次次的摔回床榻。
而外屋,众人焦急的等待着,慕夫人不停来回的踱步,慕老爷也是不停的叹息。
慕槐坐在椅上,握着瓷杯的指节隐隐泛白,他墨眉紧蹙,听着里面沉闷的哭声,脸色愈发难看。
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约摸一柱香后,屋子里沉闷的哭声逐渐变成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众人听得心惊,脸色皆是沉重。
慕老爷走到自己儿子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无言的安慰着,肯定会没事的,如今他们只能这样期盼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屋子里的哭喊声逐渐变得虚弱,慕夫人的眼眶也逐渐泛红,绯娘这般时间,孩子早已生出来了,可如今这屋子里除了一声声无力的呻吟哭喊,便再没了其他动静。
慕槐再也坐不住,不顾众人的惊讶,走到房门前伸手就要推开房门。慕仲进见状,忙一把抓住他的手,说道:“胡闹!你进去能干嘛,给她们添乱?你若真为欢儿好就老老实实待着!”
慕槐双眼赤红,看着自己的父亲,撤回手一拳打在木柱上,他也害怕,产婆说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中回响,他害怕......万一,万一自己会失去她,失去她和孩子......
而这时,屋里的人似是听到了他们的动静,传来她哽咽的哭声。
“慕槐,我要慕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