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大人冷哼一声:“老臣相信这些人一定会退去,倒是某些搬弄是非的人可要小心了,从古至今,陷害民心所向之人都没有好下场。”
“恩,卢大学生真是句句真理,下官大胆猜一下,没准儿这些人啊,不但退下了,还在找始作俑者呢。哎,下官看周大人的脸色可不大好啊,大人该不是做贼心虚了吧。”端木赐狭长的狐狸眼中泛着点点嘲讽。
周大人擦了吧额头的汗:“周某只是这几日体虚,常冒虚汗而已。”
“是吗?看来大人真是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如从前了,下官看大人该颐养天年了。”
“老臣为国为民,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季景棠冷笑一声:“大人可真是为国尽心尽力啊,大人可知道,你的好女儿和好女婿密谋造反一事?”
不少大臣微微颔首低头的表情瞬间变了,忍不住抬眼去看李泽乾,然而李泽乾只是眼中带着冷笑,他们意识到自己失态,忙低头,卫源回头看一眼他们,视线在周大人脸上停留片刻:“本相看周大人可不是体虚,瞧这冷汗直流的样子,是吓的了吧。”
“周爱卿,此前诸王进京贺岁,听说恭王妃可是回府省亲住了好几日,她可有同你说起什么?”李泽乾的手指敲击着龙椅的扶手,一声接一声,如同鼓槌敲击在周大人的心上,一下又一下。
四周的动静似乎一下子全消失了,周大人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砰砰的,越发急促,他咽了口唾沫,艰难开口:“臣........臣对此毫不知情,臣的女儿回府........只说些家常琐事,见了见夫人和姐妹们。”
“这可真让人难以相信”,仿佛嫌他还不够慌乱,端木赐缓缓道:“京城都说周大人格外看重恭王妃,不仅亲自给嫡女启蒙,还给这位嫡女请了十几位名师教导,这女儿回府省亲,大人竟不管不问?”
“臣......臣惶恐”,周大人跪在金砖上,神情紧张而焦虑:“臣看重这位女儿是因为她是嫡女,毕竟嫡女和庶女是不同的,这点相信诸位大人都能明白,但自打小女长大后,臣就鲜少过问她的事儿,都是夫人在教导.......小女嫁给恭王爷后,身份就不同了,这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自然君臣在前,臣恪守规矩,不敢多言,哪里知道她和恭王爷在谋划造反一事啊。”
“大人可真是撇的一干二净啊,只是不知道大人还记不记得欧阳家和言家的事儿,大人这样说,传到您夫人耳朵里,就不怕您夫人和欧阳小姐一样”
端木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欧阳烈道:“端木大人还请慎言,当初本侯的妹妹那是不堪与罪臣为伍,这才大义灭亲,言相的所作所为和本侯的妹妹可是毫无干系,周大人是否知道恭王妃的事儿还有待确认,没准儿,恭王妃嘴巴严,连自己骨肉血亲都瞒得结结实实呢?”
“是吗?”季元信看一眼自己儿子,道:“本官和周大人也算是多年来往,小女自幼和恭王妃往来,本官和夫人对周家不敢说十分清楚,倒是有几分了解,恭王妃和自己父母那可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怎么,出嫁了,就和父母生疏了?”
“有道是女生外向”,周大人讪讪道:“这嫁出去的女儿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和自己生身父母生疏也是人之常情,实不相瞒,这本是家丑,今日本官也不得不说了,自打小女嫁给恭王爷,和下官吵闹过几次,嫌下官当初诸王夺嫡时候不肯帮助恭亲王,下官和夫人也只敢嘘寒问暖,涉及恭王爷的事儿,早就不敢多言多问了,唉。”
这句话立即引发朝臣关于女生外向的讨论,话题顿时有些歪了,有些朝臣对周大人投以同情的目光,季元信给自己儿子使了个眼色,就见季景棠清清嗓子,开口了:“大人这话听着倒是有几分道理,只是,下官有一事不明,下官可是记得,当初因为令嫒嫁给恭王爷,咱们两家闹翻时候,令嫒可是说过,待恭王爷即位,您周家定要让季家为此付出代价,这话您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