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月在老宅住的时间过的很快,几天后,宋家打电话过来,催她回去。
她走后,偌大的中式庭院又变得很空。
年前一天家政备下午茶,给他送了一碗红豆年糕汤到书房,他没动。
直到守岁当晚,收到了她的拜年信息,和好友群里大家的文案大差不差,一长串的文字和表情,他回了句新年快乐。
手上的字刚发出去,零点已至,旁边的傅云曦开心炫耀,“今年月月又是第一个给我送祝福的!新年的第一份祝福!”
彼时,外面的烟花和鞭炮齐齐盛放,新年第一分钟的意义终究和除夕当天有差。
傅砚初喉咙滚了滚,第一次觉得傅云曦的声音比外面的烟火还吵。
点进沈听月的微信头像,朋友圈还停留在前几天。
今年是她第一次在宋家过年,也是她第一年什么都没发。
宋家夫妇对她确实用了心,但终究不一样。
寄人篱下,她要顾忌的东西太多。
傅砚初没有资格替她指手画脚,沈听月从学习,生活,还有父母的遗产都和宋家深度绑定,在高中结束前,他不给她增加多余的心理负担就已经够了。
至少现在对于她来说,傅家还是另一处可以透气放松的地方。
如果因为他的喜欢导致沈听月以后不敢踏足,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大年初三,她来拜年。
穿了一身枣红色的大衣,见到他弯起笑,“二哥,新年快乐。”
红包是提前准备好的,理由也是。
傅砚初递过去时,尽量让这一切变的简单又顺理成章,“拿着,家里小辈都有。”
按照规矩,没结婚前并不需要他给,但今年却开了先例。
连苏青洛都觉得稀奇,问及原因,他翻了一页手里的书,懒散地勾唇,“钱多没处花。”
家里来拜年的小辈,从上到下,连小狗的身上都装着他的红包。
那一瞬间,他忽然想起拍毕业照时有人在旁边说的话,为了拥抱一个人而拥抱了整个班级。
运动场上心思各异的少男少女,连风都带着怂恿的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