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长一脸无奈,早在开庭前他便听说了这位被告的众多奇葩事迹,如今眼见为实,他还要遵守职业道德不能带入个人情绪,属实是个严峻的考验。
在审判长再三严正要求下,孟唯芳不得不取下了墨镜和面纱,但坚定地用双手捂着脸。
审判长:……
书记员:……
旁听席:……
知道丢脸当初倒是别这么干啊。
指控方证据确凿,孟唯芳的辩护律师知道大局已定,只提出了一点:当时孟唯芳刚经历生产,有着明显的产后抑郁倾向,情绪极度容易失控,在当时的情况下有很大可能无法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希望法院能考虑实际情况,酌情量刑。
从孟唯芳这么多年的行事方式来看,这个理由也算是充分。
可惜辩护律师算漏了一点,自己的这位被告是个极爱面子的人。
听到律师提及自己的产后精神状态,孟唯芳直接炸了。
“你竟敢说我是神经病?!”
尽管年近五十,孟唯芳风华依旧,只是再美丽的容颜配上这般清奇的精神状态,也会让人觉得狰狞。
她声嘶力竭地朝辩护律师大吼:“你是为我辩护的,怎么能这样羞辱我?!就算我当时不要那个死丫头,那也是因为贺家那老太婆先骂我的!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她凭什么嫌弃我?!就算我有一点错,难道不是她错得更多吗?!”
辩护律师:……
她深深吸了口气,将手边的资料丢开了。
还有什么证据,能比当事人亲口承认来得更无法反驳呢?
辩护律师摆烂了,旁听席上,突然被的贺家婆婆却坐不住了。
老太太气得脸色煞白:“我、我嫌弃你?我不过是想要个大孙子!”
她也是憋屈了多年,此时一口气不吐不快,完全无视了法警的警告:“大家说说,我们这样的家庭,盼个孙子继承家业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吗?!我就说了一句不争气,你记恨了二十年?!当初我看你没了孩子哭得死去活来,是一句重话不敢说,最好的月嫂、最贵的补品,哪一点怠慢你了?”
审判长重重敲锤:“注意法庭秩序!请在批准后再发言。”
可贺家婆婆情绪上来了,根本听不进去,她直接扯着嗓子哭起来:“三年,整整三年啊!我就跟个罪人一样,在家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好像是我把孙女儿害死了一样!谁家儿媳妇能这样爬到婆婆头上来的!”
贺潭川连忙拉住他,可贺家老大爷扬手就朝他后脑勺来了一下:“都这时候了你还向着那惹祸精!没看到你妈受了多少委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