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寒光犀利射来。
洛歧杀人般的目光成功警告到月下先生,他老老实实垂头赔笑:“不过殿下乃天选神女,小老儿这点微末之技还算不到您的姻缘,所以贪了心,有人使了银子就顺水推舟想给您指了这个姻缘。”
“你是说,庄家的人让你那日在街上判词,定我和晋泽远的姻缘?”
“对对,”月下顶着洛歧杀人似得目光,哪儿敢说不:“都是庄家的消息,小老儿还没能算出您的姻缘。”他瞥了一眼,感觉洛歧脸上杀机没减多少,但总归不是那么要命。
“是庄松化吗?”
月下张张嘴:“这……这小老儿就不敢乱说了,那庄家管事是小老儿从前牵过线的人家辨出的,旁的都不晓得。”
这下,万无一失了吧?
月下瞥了一眼,洛歧已经对他全无表情,总算吃了颗定心丸。
“白芷,带他下去签字画押。”梁最命道。
月下跟白芷告退,颜翩跹还坐在原处皱眉,卫寒则很是不忿又无可奈何。
他诬告洛歧那次已经草率地暴露了自己,殿下就算不说也有所察觉,所以他这次可不敢贸然表态,只能老实告退继续盯着黄县令去。
屋里就剩仨人,洛歧见状也要走,给梁最和颜翩跹商量的空间,哪知道都到门口了,忽然被梁最叫住:“洛歧,二楼真的没人吗?”
洛歧腿肚子都软了。
不论梁最问得何等漫不经心,他都怕极了。
“怎么不说话?”梁最问。
颜翩跹在旁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心里直骂梁最禽兽不如。
洛歧被逼得脸都红透了,肩膀不住颤抖,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到底有没有人?”梁最好生耐心地追问一句。
洛歧喉结狠狠一滚。
他该怎么答?
殿下这么问,一定是起了疑心。
是的,既然人是庄家找来的,局是庄家做的,为何不直接做到底?
把晋泽远请到二楼,众目睽睽之下,这段良缘只怕就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