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陆喻舟对她很宠,喜欢用书卷轻拍她的头,再道一声:“小丫头。”
那种滋味似能治愈十六岁之前的心伤,让她体会到被人宠大的滋味。
可时光不会逆流,他们回不到过去,很多无法磨合的矛盾终究成了遗憾。
她知道人要向前看,不能滞留在以往,成亲后也被眼前的男人温柔以待,心中那些旧伤早已治愈,不会觉得委屈和不甘。
察觉到妻子淡淡的忧伤,陆喻舟将她揽入怀中,一下下抚着她的后脑勺,如果可以回到过去,弥补那时自己犯下的过错,我愿意用来世做交换。
当晚,两人相拥而眠,陆喻舟在梦境中辗转,竟真的进了宝珊昨晚的梦里。
次日一早,因为休沐,他没有早早起床,而是拥着宝珊亲热了一会儿。
宝珊被欺负的眼泪汪汪,掐了一把他的俊脸,“以后你都不要休沐了。”
陆喻舟窝在她如黑缎一样的秀发里,深深吸了几口她颈间的香气,“昨晚,我梦见你的小时候了。”
“嗯?”宝珊以为他在说笑,没好气地蹬他一脚。
他从被子里抓住她的脚踝,勾起尾指挠她脚心,将人儿挠得咯咯笑,才道:“你小时候不怎么搭理我,我还担心长大后娶不了你。幸好还是把你娶回来了。”
宝珊窝进他怀里,揪住他一绺长发嗦了几下,“一夜梦境,就能从小时候梦到长大吗?”
她十分喜欢这个嗦头发的小动作,跟小狗一样。
陆喻舟仰躺在床上,将她抱在身上,闭眼答道:“这个梦,仿若做了十年之久,每日都很煎熬,天天盯着你,就怕你长大后对他人芳心暗许。”
那梦境里,陆喻舟是带着记忆的,而宝珊并无记忆,所以,陆喻舟才会惴惴不安,偏执至极,当小姑娘刚及笄,就迫不及待去提亲,还把人亲哭了。
当然,这是荒诞的梦,做不得数,但心的历程清清楚楚地提醒着他,他害怕来世,害怕宝珊把他当作陌生人。
“珊儿。”
“嗯?”宝珊趴在他胸口,用他的发梢挠他的下巴,眉眼带着温柔笑意。
陆喻舟扣住她后颈,亲了又亲,直到把那娇嫩的唇啄红,才气息不稳地问道:“若有来世,你能等等我吗?”
宝珊拍拍他的面颊,“来世谁说的准呀。”
“说的准。”陆喻舟搂住她,让她服服帖帖靠在自己身上,“咱们规划一个共同的来世,牢记这份记忆。那么,无论哪一世,都可以顺着记忆去寻找对方。”
宝珊侧脸趴在他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伸手够了够他的鼻尖,当碰到鼻翼时,两手指一掐,迫使他无法用鼻子呼吸,“你真幼稚,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