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真好，”路鸣泽仰望着天空中的血云，“让我想到血海。”

真的很像血海，红云在他的周身翻涌，因为反射夕阳而呈现出刺眼的红色。方辰根本不必扇动翅膀，只需把双翼张开，就能伫立在太空之中。

他呈现出神圣的十字形，身形却狰狞可怖。他全身都笼罩在坚硬的鳞片中，那些鳞片上流动着美丽的光泽，像是用秘银甚至钻石打造，锋利的骨骼突出身体表面，像是弯曲的利刃，钢铁般的肌肉在鳞片下缓慢地起伏，全身骨骼发出轻微的爆响。唯有那张脸浸在月光中，神情淡然，最初的愤怒已经消失了，他看上去就像无情的君王，偶然发现了忤逆的臣民。

方辰的身边悬浮着龙人众星捧月般将他围在中心，那些新死的蓝鲸兵团将士在他的命令之下重获生命，虽然只是行尸走肉般的东西，但依旧依然是一支只属于王的的军队。

利用愤怒之冠和时空龙王的血脉，方辰拥有了一支军队，一支只属于他的军队。

“这就是你所谓的进化？将人变成最低等的神侍？”看着常宁长袍下舞动的触手，方辰质问道。

“你是谁？你是什么东西？”赫尔佐格终于突破了恐惧，嘶声怒吼，从这些龙人之中他察觉到一丝与自己制作人傀相同的技术，可方辰的技术远比他要完善。

“我是方辰啊，哦对了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方辰面露微笑，“至于我是什么东西，从神族获得技术的你还不清楚吗，所谓的七王冠究竟是什么东西。”

“七王冠！七王冠！原来用来封印神族通道的七王冠居然是神族自己制造的！”短暂的沉默后，常宁再次狂啸起来，神色癫狂：“我错过了，我居然错过了，早知道这样，我又何必依靠这种半成品技术！”

“行了行了，别嚷嚷行么？真的很吵啊，你身后那个充电宝没告诉过你说话的时候不要使用神力吗？”方辰摸着额头，似乎忍受不了这种歇斯底里的狂叫，可他自己平淡的声音也绝不悦耳，他吐出的每个音节，都像是巨钟在轰鸣。

“七王冠！七王冠！这么伟大的东西，我居然错过了！我居然错过了伟大的七王冠！”常宁处在极度崩溃之中，几十年的心血，十年的算计得到的成果却远不如七王冠随意制造的傀儡。

“我真受不了你这种歇斯底里的语气，审判堂上伏诛的语言要简洁。”方辰淡淡地说道。

常宁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方辰什么意思。

“即见本王，还不认罪？”方辰故作惊讶，继续说道：“你身后的血海就很适合埋葬叛徒，这片大地已经没有你的埋尸之处。”

“我不信！我不信！我花了那么多年！不惜欺骗神族！才达到今天这步！才有可能带着人类共同进化！”常宁歇斯底里地怒吼：“把王冠交给我！”

常宁忽然张嘴，这次最后却不是发泄式的吼叫而是震耳欲聋的吟唱声，近百根与顶住冥音一模一样的水晶长枪从四面八方对着方辰射来。

它曾是心思缜密的人类，现在是心机诡秘的神侍，在最初的震惊之后早就已经迅速恢复了镇静，后面的嘶吼咆哮只是为了分散方辰的注意力，同时做好偷袭的准备。

“碎。”

言出法随，一根根锋利的长枪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停留在空中，似乎受到了极大的阻力。

“咔嚓。”

裂纹在水晶长枪上蔓延，最终四面八方射来的长枪化为漫天水晶，反射着猩红的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