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方辰他们要顶不住了。”话音未落，灵月便因为通灵书反噬陷入昏迷之中。

“嘁，逃掉了吗？”眼见白色光团毫无阻碍地冲出水晶莲花，没入方辰的储物戒指，常宁不由得感到遗憾，纯血统的龙王即便只是残魂对于他来说也是极好的养分。

望向挣扎起身的方辰，常宁思考了片刻，并没有立即动手。

“你是伟大的存在，我也是同样伟大的存在，在这个异族占据大片土地的世界上，人类是如此渺小，我们为什么要彼此为敌呢？同样是为了让人类活下去，我们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呢？”

血海翻涌，莲花沉浮，常宁高居其上，充满诱惑的声音围绕着方辰久久不散：“这个世界很广大，我们可以分享它，我也需要盟友去对抗神族，对抗其余种族，一个兵团便足以对抗一个种族，不知道武皇殿下若是看到现在的景象是否还有这般天真的想法，来吧，让我们一起率领人族走向更高层次的进化。”

居高临下，常宁对方辰伸出一根触手，慷慨激昂地劝说道：“方家身居武皇之位已有千年，时间的力量是伟大的，即便是我也不愿意触碰传统。”

“所以呢？”似乎没有听到常宁的暗示，方辰吐了一口血沫，对着常宁露出微笑，鲜红的牙齿分外瘆人。

“武皇昏庸无道，大皇子您奉天地号召，起兵讨伐，万民自当喜迎新皇。”常宁和蔼地向方辰露出微笑：“陛下，人类需要我们的引导来走向美好的明天。”

“这个建议很慷慨，把大陆的王座与我分享么？在我的记忆里常宁博士你可不是这么慷慨的人啊。”方辰抹去嘴角的鲜血依靠银光刃，用力拄起身体，“我记得，你的慷慨仅限于给女儿下毒，然后以治疗的名义骗父亲为你卖命，最后再将父亲变成实验动物，将中毒女儿当做祭品，榨干他们最后一丝价值。”

“他们是旧人类而已，不过是进化路上的一点小小牺牲，这无可避免，一切为了人族，不是吗？可是你不一样，你是无需神力就能引导进化方向的新武皇，你和我同样高贵，新的人类将分为龙人与神人，你有成为皇的资格。”常宁嘴里说着甜言蜜语，却始终在寻找方辰丧失警觉的瞬间。

王永远不会允许任何人染指他的王座，触者必死，亲生血肉尚不可能，更何况拥有同样力量的方辰。

“常宁，我刚才的话你没有听懂。”方辰吐出满口的鲜血，“我说，你的慷慨是带着甜味的剧毒，我可不想尸体在血池里沉浮。”

“况且你这样卑微的物种，怎敢与我相提并论！”方辰发出狂怒的吼叫：“本王舍弃人类外形却有着护佑万民的心，你这卑贱的东西安敢染指本王的臣民！”

“你所谓的进化，不过是成为神族的仆从，本王的子民当自由地在阳光下奔跑，岂能听凭他人摆布？”

方辰嘶吼着，宣告最后的审判：“凡僭越者，当以剑终！”

“常宁，你根本不了解王，王的战斗，从来都是铁与血的狂响，从来都是不死不休的哀歌。端坐王位亦或是浮尸血海，王的一生绝不臣服！”

红色的咒文从指尖涌上苍白的脸颊，方辰左手挥舞这锁链，右手横起利剑，再度对常宁发起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