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蠕动着缠在一起，短短片刻功夫，一条颜色略深的手臂成型为常宁续接了断臂。

“老师，你的使命已经完成了，麻烦你安静地去死吧。”柳江的身形从光柱中迈出，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缠绕在光柱之上的锁链不知何时已经全部散开，光柱中那道强壮的黑影也是消失不见。

柳江将手搭在满是裂痕的水晶之上，轻轻一用力，阻挡方辰两次攻击的水晶棺在常宁惊恐的目光中炸成满天碎片。与水晶棺一同炸碎的还有常宁脚下即将启动的传送阵。

常宁的身形狼狈地跌落，眼前的一幕令他难以接受，最后关头竟然是自己的学生断送了他唯一的希望。

“柳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怒火涌上心头，常宁一时间竟是忘记自己已经油尽灯枯，大声质问柳江。

“我当然知道，您不是总教育我要榨干每个材料最后的价值，连尸体都要利用到位吗？我帮您接上残肢不就是为了更好地使用您吗？”柳江的话常宁已经听不到了，一道黑影从柳江的身后飘荡而出，飘进常宁体内。

“再见，老师，作为祭品，您是我见过最好的。”眼角晶莹，柳江拭去眼角的泪水，只是不知道这泪水是因为悲伤还是喜悦。

“咔嚓咔嚓。”

咀嚼的声音，诡异的在安静的天地间回荡，许多人能够想象到，在常宁一动不动的身体之中，正在发生着一种何等可怕的景象，而一想到此，便是令得人遍体生寒。

方辰同样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了一下，虽说方辰早就知道常宁不过只是一枚棋子，不过他还是被柳江的狠辣吓了一跳。师徒十余年，柳江居然一点不念旧情，任由神族黑影吞噬自己的老师。

“呵呵，我可不是这家伙的弟子，真要算起来，他的不少研究成果都是我故意让他知道的。”似乎知道方辰心中所想，柳江用手轻轻抚摸着常宁低垂的脸颊，呵呵笑道。

“制造复制人的技术，血祭招神的技术，改良兽化丹，操控人傀，没有我们神族的帮助，凭这种废物怎么可能研究地出来。”语气中满是不屑，对于第二研究所的所长，柳江似乎并不是很看得起：“我神族给了他那么多技术，如今收回点代价应该没有人会说什么吧。”

诡异的咀嚼声依旧在继续，方辰甚至可以想象常宁的灵魂在黑影口中挣扎的样子，如果这就是代价，那这代价有些过于沉重。

“我记得你叫方辰吧？”歪着头思考了片刻，柳江对方辰轻声说道：“居然能够打败老师，真的让我意外呢，原本想等到老师收集到足够多的血液与怨魂再动手，现在看来还要我自己来。”

伴随着柳江话音落下，沉寂已久的绝天噬生阵再度运转，伴随着能量罩缓缓落下，血色巨鼎悍然撞击在地面，响声贯彻天地。

巨鼎之中红光大盛，一道道红芒从天而降，带着血色的灵魂注入鼎中。

“你要干什么？”即便相隔甚远，方辰依旧感受到巨鼎之中不菲的能量波动。

“为了神的降临，献上你们的血肉！”柳江看向清平城的目光满是狂热，高举双臂大声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