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家长们让自己的孩子罢课,卡住了学校的命门,现在上面明文规定,五年义务教育阶段原则上不允许学生辍学。
一两个因为自身或家庭原因退学,都要把实际情况写的清清楚楚报备,何况十几名学生一起失学,本身就不正常,这是要追究校长和老师责任的。
虽然这么多家长联合起哄要求换掉老师,校长却不为所动,他知道这种事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先不说娟子教学用心,并没什么过错,其次也不能助长这种风气。今天来罢免老师,明天是不是就能来开除校长?
可眼下一时还真找不出应对的办法,校长也只能大力劝阻家长们先回家,不要影响学校的正常教学秩序,可哪里有人听的进去?
娟子难过的要死,她低着头呆呆的站在那里,任由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论泼到身上,思绪一片空白,只有一颗心脏孤独而强烈的跳动着。
这是怎么了?感觉所有人都在排斥自己,跟自己作对,逼自己放弃。
一共上班不到一个月,就算自己教的再不好,这么短的时间,又能看出什么问题?看来他们不是因为教学质量,而是冲自己这个人来的。
平日大家都不错呀!见面还亲热的喊王老师,询问自家孩子的情况,可怎么这时候都像变了个人似的?一个个恶鼻子瞪眼的,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们了?就这么容不下自己。
她站在那里浑身颤抖,简直生不如死,直到众人说的差不多了,堵在门口僵持着,她再也无法忍受,拨开人群捂着脸哭着跑回了家,然后趴在炕上,‘呜呜’哭了好久好久。
自己才多大?怎么像穿横垄地,一步一个坎。如今正雄心勃勃的时候,却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直到哭累了,浑身像是被抽空了一样,真想粘在炕上,再也不起来了,也不再见任何人。
马玉芝了解情况后,安慰娟子:“明儿咱不去了,不干那玩意儿还能饿死不成?”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声音明显带着哭腔,她心里比娟子还着急。
“娘,让我好好静一静。”娟子现在脑子很乱,不管好话赖话,她听着都扎心。
在西屋炕上躺了大半天,娟子听到母亲把晚饭做熟了,起身收拾了一下,虽然顶着一双肿眼泡,却跟没事人一样,坐到饭桌旁吃了起来。
见家里所有人都不吱声,肯定怕哪句话触动到她,娟子主动开口道:“这咋还跟关了电门似的?”
马玉芝怜惜的看了她一眼回道:“等你合闸呢!”
“嘁,有啥大不了的!我还不至于这么轻易就被打倒。”娟子说完撂下碗筷,留下一句:“我去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