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
她忽地身子往下落,直朝着赵虎妞的方向就要跪下,但少女的力气却仿佛一个成年的男子一般,郑氏怎么也挣不开。
“夫人,夫人何必如此!”
“对不住你,对不住你啊姑娘!”郑氏摇摇头,老泪纵横道:“那个,那个混账,他从前就是吃酒赌钱几时却,却流落到要去偷人家的东西害人家的性命啊!
我怎么好意思见你姑娘,我,我不好意思.还要你上门来告诉我这件事,我,我,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赵虎妞想,她这么心碎,应当不是第一回了;不然刚才在那门外头,她的眼神不会毫无希望。赵虎妞从未有过这种感情,
她没有父母,
也从没当过父母,
她不明白。
“姑娘,我知道那混账东西不是人,我这张老脸,也早已经丢的干干净净了。我不敢再请你什么,只是,只是,他,那混账,他毕竟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肉.”
眼见老人又要下跪,赵虎妞紧忙搀着,听她低声下气地哀求道:
“看在我老不中用的份上,只求姑娘饶他一条性命,好歹我撒了手.
我也就什么都不管了.”
眼前这位头发花白老妪,不知年庚,
她朝着面前这小辈深深地低下头颅,几乎要将自己埋进尘埃里。赵虎妞这么看着她,忽然心头传来一股说不清的情绪,
这情绪如此沉重,如此寡言,
几乎要叫赵虎妞喘不过气。
“夫人,
不必如此,”
郑氏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姑娘;赵虎妞见她眼角泪痕未干,便有新的泪水流淌而过。她的喉头微动,缓缓开口道:
“夫人,你儿子,只是从犯,
想来,应该不会判那么重。”
“是,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