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她而言,除了自己的孩子,其他人都是工具,是用于搭建自己美好人生的工具。
钟离家活着的那些废物,她不会让他们死,反而一直暗中帮扶,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自己势单力薄,需要有母族来撑场面。当然了,家族的人,对她必须是感恩和臣服的,绝不能压她一头。卑躬屈膝的日子,她早就过够了,早就受够了。
对她来说,轩辕长赢只是她往上爬的垫脚石。她需要他,只是因为他是月萝国的皇帝。她可以永远天真温柔,永远贤惠体贴,永远照顾他敏感的情绪和脆弱的自尊,前提是他不会给她带来危机感,且还要立自己的孩子为太子。
至于前朝大臣,后宫宫女,更好对付。她装作是天下人的慈母,偶尔和颜悦色夸赞几句,再赏赐些金银珠宝,那些人就感动地痛哭流涕,恨不得为她上刀山下火海,实在是肤浅又荒唐。
小恩小惠,小情小义,最是能收买人心。
只有谨小慎微,只有步步为营,只有装傻充愣,才能活得长久。
钟离玄乙,是位奇女子,是个女战神,是天之骄女,是命运的宠儿,可惜,水满则溢,人满则败。她那双拿长剑、持长矛的手,明明可以为自己打下一片江山,可是她非要沉迷虚无缥缈的情爱,非要将到手的权力拱手让人。这下好了,她被熊熊烈火烧为了灰烬,至亲之人全被害死,最后得到的,不是举案齐眉,而是卸磨杀驴。
爱,不可靠,不长久。
钱,不能缺,很重要。
名,有更好,锦上花。
权,握手上,最安心。
钟离素尘笑得温婉:“夜阑,我很好奇,若是钟离玄乙还活着,你会不会和陛下反目成仇?”话音刚落,还没等夜阑回答,钟离素尘眼神极为坚定,提着剑便劈了过去。
夜阑微微蹙眉,呼吸有些急促,显然,钟离素尘这个问题,已经激怒他了。他欣赏她,只是因为她打斗时和那个人比较相似罢了,不代表她可以一次又一次拿刀戳进自己的心口来回搅动。
钟离素尘手里的剑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越来越灵动,越来越炫目。只要能找到夜阑的破绽,她就能给他致命一击,然后反败为胜。
夜阑这次用了全力,猫抓老鼠的游戏,他已经玩腻了。既然钟离素尘不肯实话实说,那么他就不浪费时间了。
钟离素尘自然知道夜阑这次真的要致自己于死地,但她面带微笑,丝毫没有慌张。今日,必须有人要死在这里,但不会是她!她会好好活着,被史书记载,被万民敬仰。夜阑会像钟离玄乙一样,无人歌颂,无人祭拜,无人缅怀!
有一说一,夜阑的剑术,确实一般。夜阑既然想速战速决,那就不会继续遵守约定了。那把平平无奇的剑,被注入了巨大能量,瞬间发出刺眼的光芒。
见夜阑食言而肥,且打算速战速决,钟离素尘美丽的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夜阑,你不是只想比试剑术吗?怎么,你害怕了?”
夜阑微微抬着下巴,得意之色溢于言表。规矩是他定的,他可以遵守,也可以不遵守。游戏最终解释权,掌握在强者的手里。
钟离素尘自己没用,也没人帮她击败自己,那么她只能死在这里了。早死或晚死,都是死。他已经没有耐心了,自然不愿意继续耗费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