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沈青琢倏然睁开桃花眼,急切地问道:“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多数人懂得审时度势,少数几个顽固不化的东西被我送进了诏狱。”萧慎将先生抱进怀里,修长有力的手指握住他,“只要先生乖一点,我就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乖一点?
沈青琢在他怀里簌簌发颤,小徒弟这是在拿当初驯他的方式报复自己啊。
萧慎啃咬着潮红热烫的脸颊,口中含糊不清道:“我好歹也是先生手把手教出来的,先生应当对多我一点信心。”
“裴大人……”泛红的指尖蜷缩起来,沈青琢强撑着最后的意识央求道,“你答应我,不会动他。”
抱住他的人倏然僵硬起来,萧慎近乎咬牙切齿地质问道:“裴言蹊,又是裴言蹊!你就这么在意他吗?”
“不是……”沈青琢惊喘一声,试图安抚他,“小七,你冷静点——”
然而被妒火冲昏头脑的萧慎,已完全听不进去任何话了……
又一个清晨,沈青琢听见刻意放轻的脚步声远去,缓缓睁开双眼,眸中神色清明,没有一丝刚睡醒的迷茫。
估摸着人走远了,他才照常唤来宫人,伺候他洗漱。
由于他的双手都被绑了起来,连洗漱都只能让小太监帮忙。
突然间,他痛苦地哀叫一声,猛地打翻了水盆,整个人倒在龙床上。
“殿下?”小太监懵了一下,回过神后急忙问道,“殿下,您怎么了?”
“疼……”沈青琢勾着细瘦的腰身,疼得面色发白,额头也冒出冷汗,“好疼……”
小太监吓得半死,手忙脚乱到连水盆都来不及捡,匆匆跑出内殿:“奴婢马上去叫太医!”
承乾宫内一阵骚乱,就在这时,一道身影趁机摸进了内殿,“殿下!”
沈青琢口中哎哎的叫声未停,示意对方先给自己松绑。
这个小太监过去是他的人,后来被帝王策反,但这段时间在他的反复游说下,终于答应冒险救他出去。
长期束缚自己的绸带终于松开了,他来不及活动手腕,匆匆套上太监服,戴上太监帽,低垂着脑袋走出内殿。
宫人们行色匆匆,果然没人注意到他,他强忍着浑身酸软不适,快步向殿门走去。
只要出了这道门,只要让他联系上培养的各方势力,他就自由了……
朱红殿门越来越近,他的心跳声也越来越激烈,直到顺利踏出门槛,终于暗自松了一口气。
“太医还没到?”一道冷沉焦急的嗓音骤然响起,令他的心瞬间又吊到了嗓子眼。
这人不是上朝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