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荼歌在府里等了几日消息,得到的却是溯州传来的。虽然有游仲元在,已经减轻了病情,但还是有人不断死去。
而太子服用了唯一一点赤月草熬的药,病情逐渐好了起来。
但同时流言蜚语也在溯州如同瘟疫一般散播开了。
传闻大致是说太子只保自己性命,而枉顾平民百姓的性命。
姜荼歌听到时,既觉得生气,也觉得无奈。
在天灾面前,人类实在是太渺小了。
他们害怕死亡,恐惧死亡,就像是溺水的人,想要拼命抓住点什么。如果是太子同样感染了瘟疫在等死,或者他们心里会更安心,觉得国家没有抛弃他们。可如今太子病好了,如果最终得不到赤月草,他们说不定就会被抛弃。在这样的恐惧下,人们的内心难免滋生罪恶。
但是宫里始终没有传来消息,姜荼歌开始睡不着觉,她觉得希望在湮灭。
又过了几日,就在她坐不住准备进宫时,她得到了传召。
然后皇帝告诉了她一个坏消息,大月氏国拒绝了他们的请求,不愿意将赤月草奉上。
得到这个消息时,她有些恍惚。她深深感受到了阴谋的降临。如果没有人在其中作梗,大月氏岂会如此直接的拒绝了他们的请求。
直到她出宫时,在宫门口再次见到李晏祁,她顿时就明白了什么。
她冷冷地看着李晏祁,神色愤恨,咬牙切齿地吐出了两个字:“卑鄙!”
李晏祁一副春风得意之态,笑吟吟地看着她,低声道:“如果你现在愿意臣服我,本殿倒是可以大发慈悲,留他一命。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你不怕我告诉陛下,你竟敢在他的身边安插眼线,你还真是不要命。”姜荼歌冷声道。
“富贵险中求。”李晏祁嗤笑了一声,看着她仇恨的眼神,低声道:“如果太子继位,他会放过我吗?我不争,就会有人来杀我,既然如此,我为何不跟天争上一争?倘若我有这个命,我不争岂不是拱手让人来?”
“储君在十几年前就定下了,太子才是天命所归,你算什么?弑兄夺位的逆贼吗?”姜荼歌厌恶道:“即便是你将来真的坐到了那个位子上,后世之人又会如何评价你?你坐的稳吗?你不会害怕吗?”
“史书向来都是胜利者书写的,你还是太天真了,我既然敢做,就什么都不怕。”
“不过你的如意算盘终究是要落空了,太子殿下已经痊愈,他也会让溯州活下来,你终究什么也得不到。”
李晏祁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没有赤月草,溯州完了。”
“而太子会因为办事不力,民心尽失被贬。”
“姜荼歌,你要是聪明一点,便知道现在你帮我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做梦!”姜荼歌冷笑了一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上了马车,催促着马夫驾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