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邨武零零散散干了几天的活计,赵虎妞用了一个中午的时间,便全部完成了——望着堆在田埂上高高的稻堆,
赵虎妞轻巧地拭去了额头上的汗水。
“爹,我待会儿去叫傻子帮忙,和我一起把这些搬回家去。你便不用忙了,过几日,我来帮你打稻。
正好叫傻子挣点儿买米的钱,没多久就要过冬了,我想这次多给他些,让他也能置办点儿冬货。”
和稻堆坐在一起的赵邨武,面前被投下一片阴影,
他仰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不知是不是错觉,
赵邨武总觉得赵虎妞一瞬间从孩子长成了大人;她投下的阴翳,竟然能将自己完全遮挡起来。
也许赵虎妞的成熟远比赵邨武意识到的要早,不是现在这个赵虎妞,而是真正与赵邨武有着血缘心灵联系的赵虎妞,
但对于父母来说,意识到孩子的成长往往不是一个渐进的过程,
而是某一时刻。某一时刻,当他们对自己的孩子察觉到陌生时,或是惊喜,或是惶恐,
不可否认的是那一刹那,
他们会真正认识到自己的孩子已经成为了和自己同样的大人。
“嗯,”
赵邨武点点头。
赵虎妞去了,不一会儿的功夫的便把赵傻子叫来;赵傻子倒是乐呵呵的,毕竟对于他来说,见到赵虎妞就意味着有东西吃,
跟着赵虎妞来一批一批地把稻粮搬上粮车,再一趟一趟地拉回家去,
这么折腾下来,
再弄好已经是半夜。
“晚点儿了,留家里睡了也好。你屋子前不久我才打扫过,好歹没什么灰尘,”
“不了,爹,我还有事情回去要和郭隐书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