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清醒的人而言，这是一场无止境的折磨。

那些浑浑噩噩的人，活得不清不醒，更是可怜。

小澄子问道：“所以你们都活着？这样活了七万年？”

灵双仙子道：“是啊，西极大陆的所有人都这样活着。”

说着，四人都沉默了。

西极大陆不被归元大世界认可，他们活着也跟死了一样。

灵双仙子试过了，在这一天里，不管她管出多远，等噩梦醒来，又会回到原处，毁掉的东西会复原，当然了，她没试过杀人，也不知道自绝会不会死，她再绝望也没试过自绝。

等到天黑，几人还在藏书楼顶层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小澄子突然看不见了，就跟瞎了一样。

她轻咬着下唇，这就是灵双仙子每天让她睡觉的原因吧？！

这一次，终于没有人给灵双仙子传音了。

小澄子第一次经历，只觉得末日降临，那股仿若要毁灭天地的气势碾压而下，心脏在重压之下都快爆炸了，小澄子抓住身上的衣裳，抱着膝盖，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

灵双仙子像是感觉到她在害怕，“别怕，很快就过去了。”

等到噩梦结束，又是下一个天明。

小澄子的唇角都被咬破了，那股气势还在酝酿，变得越来越可怕，天地间的一切都在它爆发前沉寂了，灵双仙子在说话，可是她小澄子听不见，她和他们好像不在同一空间。

不知道等了多久，酝酿到一定程度，那股气势轰然爆发了。

小澄子只觉得心脏被人重重地捏了一下，只差分毫，就被捏碎了。

那只大手忽然一松，她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浑身都是汗水，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的跳动，小澄子低声喘息，眼睛又复明了，她坐在地上，地上放着那块一元神玉。

装着一元神玉的玉盒不见，应该是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那三个大乘修士也不见了，只有她和一元神玉坐在地上。

小澄子深深地吸了口气，盯着那块一元神玉看了几秒钟。

几秒过后，她终于上手了，戳了戳这块绿色的玉石。

刚触碰到，便感觉到一丝一缕的生机从自己指尖流淌到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