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安顿好小鱼儿睡下,清焰接到安如言的电话,说是做了好吃的,叫她去隔壁他们家喝酒。
清焰想到好久好久没和安如言聚了,小鱼儿也睡下了,加上他们家就在隔壁单元,走两步就能到,便锁上门去了。
安如言一看她的脸色,便道:“看来我叫你喝酒是叫对了,你看上去心情不是很美丽。”
“要不怎么说还是你最懂我呢!”清焰笑道,“不过我不能喝太多,要节制。”
安如言与吴恪对视一眼,“这可不像你说的话啊!”
“今时不同往日,我现在可是当妈妈的人了。”清焰笑道,“我要是喝个烂醉,谁来照顾孩子?”
安如言把她的酒杯倒满,道:“小鱼儿不是睡着了吗,你就别操心了!实在需要帮忙,还有我这个干妈不是?”
清焰还想说什么,安如言又继续道:“而且,你想想,你都克制多久了,四年多呀!哪怕是劳改犯人,也该有放风的时候吧!”
“你这话说得这么糙,我还真不习惯。”清焰笑着,端起酒杯,“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我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好了!”
一杯杯酒下肚,红晕飘上脸颊,精神渐渐放松,话匣子也随之打开。
安如言一边往清焰碗里夹着好吃的,一边问道:“你之前不是说你想把兴隆地产重新做起来,为此要带资与莫当家合作,今天心情不好,可是因为事情进展不顺利?”
“是,也不是……”清焰撇撇嘴。
“怎么回事?与莫当家产生意见分歧了?”
清焰摇头,“不是因为他。”
“那还能因为谁?”
“唉--”清焰长叹一声,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托着腮,“如言,你告诉我,为何做人好难?想得越多,知道得越多,烦恼便越多!这一世为人,亲情也好,友情也罢,带给我温暖,却多生牵挂和顾忌……想要再做一个无牵无挂的闲散野人,是再也不可能了!”
安如言看着她,笑道:“世间事不就是如此?凡事皆有两面性。况且,亲情,友情,爱情,之所以让人为之不避汤火,不正是因为它们带给人的牵挂和羁绊吗?”
“可这些感情,却没有哪个能长久,都太脆弱……”
“长久与否,只在人心。”安如言说,“何况,不能长久的,自然不必强留。”
清焰又喝下一大口酒,皱着眉,显然是有些头晕了。
安如言把她的酒杯再次加满,道:“向来想得多的人过得都不太轻松,因为他们容易纠结于世间的是非善恶。虽然想叫你看淡一些,不必过于在意,但我也知道做起来很难。如果无法改变他人,那,但求自己无愧于心好了。”
“但求自己无愧于心……”清焰呢喃地重复着,一仰头又是一杯酒下肚。
两个小时过去,清焰已然是精神恍惚,眼神迷离,却酒兴高至,愈发亢奋,拉着安如言把酒言欢,话多了,笑声多了,走路也有点飘了……
安如言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伸出两个手指头,“清焰,你看看,这是几?”
清焰直愣愣地看着她的手,嗤笑一声,“别拿这套懵我!你以为我醉了?我告诉你,我可是海量,从没醉过的!这是几?四嘛!我清醒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