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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从地平面上姗姗升起。
照亮学原的时候,皑皑冰屋与白雪堆融为一体,直到零散的人影如蚂蚁般从冰屋里出来,有往附近天然滑雪场去的,也有去看冰川景色的,还有跟近朝颜一样往附近冰河冰湖等地去的。
昨晚开玩笑说要让男人抓鱼的小松鼠其实带了些钓具,打算正儿八经参与冰钓活动,戴着墨镜、穿着两件羽绒服、衣服里贴满暖宝宝的小胖松鼠甚至还带了一个钓鱼专用的小马扎。
她没去昨晚惦记的冰河,改而在景色更开阔的冰湖上,等到下了饵之后,就坐在小马扎上和旁边等她的男人聊天。
结果聊了半小时——
从十年火箭筒事件里,得知他跟十年前的自己短暂相处、甚至拿出近朝颜给他准备用来求平安符的红包拿去给十年前的她发压岁钱的事情,又一路聊完之后改道去冰岛那边住更舒适的酒店、顺便还能泡火山温泉之后。
近朝颜意识到什么不对劲。
“这湖里不会没有鱼吧?”
她补充了鱼钩上的三次饵,表情迷惑地去看这在晴朗日光下照耀到冰蓝色的、凝出厚厚冰层的漂亮湖面。
云雀恭弥打了个哈欠,灰蓝色眼眸里浮现几分水雾,连窝在他羽绒服帽子里的云豆都没了刚才活泼的劲头,重新冬眠去了,他便浅笑着点评,“是你技术太差了。”
近朝颜:“?”
小松鼠不服,从马扎上起来,将钓鱼杆递给他,“你来。”
她倒要看看他拥有什么神一般的钓鱼技术。
结果云雀恭弥还没坐下,才刚把带着饵的鱼线放进冰湖的洞里,就看见浮标动了动,几乎在他扯起杆的瞬间,就有一条黑色的大鱼跟着跃出水面,鳞片在日光下映出刹那光泽。
“……”
近朝颜觉得这个场面不对劲。
她用带来的桶接住这条鱼,想了想,对云雀恭弥说,“你下一杆别放饵。”
云雀恭弥挑了下眉头,却也如她所说,只不过这一次空钩在水面下等待的时间稍长了些,大概在三分钟过后,浮标还是动了——
他拉起鱼竿,果然又是一条大鱼上钩。
近朝颜抱着双手站在旁边,一脸“果然如此”的神情,十分深沉地问,“你刚说的技术,指的是公主的技术吧?”
云雀恭弥这到底是什么离谱的动物缘啊!
男人很淡然地驳斥:“不许说那个称呼。”
但你明明就是啊!
近朝颜想了想,在他第三次垂钓的时候,勾着鱼竿上透明的鱼线,拉到末尾,把那枚细细的金属鱼钩给掰直了,然后对他斩钉截铁道,“好,那我们打个赌,你要是能用直钩也钓到猎物,你就要承认你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