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风平浪静,台风看似已经过去。
我们发现那条被我开膛的鲨鱼被海浪冲到了沙滩上。趁着还没有臭,我们过去将它大卸八块,生火吃了一顿烤鲨鱼。
剩下的鲨鱼肉,我们将它挂在太阳下,做成了鱼干。
这鲨鱼很大,足以让我们维持一段时间。也许能让我们活到渔船出现。
虽然有足够多的鲨鱼肉让我们维持一段时间,但我们也没有坐在沙滩上苦等。我留下袁男在沙滩上守望海面,自己却跑进树林里,捡起生锈的刺刀,砍树准备做一只木筏。
但我首先做的却是搭一个棚子,好供我们晚上过夜。只因为我知道,木筏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成的。就只是砍树,只怕也要好几天。刺刀砍大树,实在是太过缓慢。
我们却没有能快过刺刀砍树的工具。
晚上,我们坐在沙滩上。我的女人偎在我的怀里,我们一起望着满天繁星。她说:“也不知爹娘怎么样了。”
我说:“吉人自有天相。”
她说:“姓田的可不是什么善类,阴险恶毒得很。”
这一点,我比她清楚。我说:“以爹这些年所经历的风雨,要应付姓田的没有一点问题。”
她盯着我说:“倘若真如你说的这样,娘为什么要写信叫我们回去?”
我说:“也许是他们想我们了,以这种方式来叫······”
她打断我的话说:“别骗我了,倘若没有什么他们解决不了的大事情,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打扰我们的,倘若真的没有什么大事情,你为什么要冒着台风往家里赶?”
我无言以对,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拥着她。
而此时的父母,每天被田副官带着人去骚扰。而我们的钢铁厂,工人也受到了田副官的死亡威胁,跑得一个不剩了。那些武装队员们也跑得只剩下几个人了。
父亲知道,要粉碎诺康的梦想,就必须要工厂动起来。
他贴出了很多招工启事,也开出了很丰厚的薪酬,但人们都畏惧田副官的威胁,一个人都没有招到。
他也知道要跟田副官斗,手底下必须有人。但他招聘武装队员时,一个月过去了,也只不过只有几个人来了。
我们的公司,现在不再是蓬勃向上前途无量,而象征的是死亡。
我花了十天的时间,也只不过砍下了八棵碗口粗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