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和大公主有许多相似的地方,都是能在巨大的打击下,还能冷静下来谈条件的人。”
像是新搬进来一般,一漫扫了一眼空旷的殿内。
“你是指当年你浑身是血的从鹤羽殿跑出去吗?”
夏俢仪突然激动地全身发抖,身边的宫女慌乱的拿出丹丸和水服侍她。
不待她平静下来,一漫继续道:“你当年全身是血,是因为刚刚小产吧?”
夏俢仪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大公主就不怕我现在吐血而死,陛下治罪吗?”
一漫垂眸嘲讽一笑,“守护伤疤,还需要借助仇人的力量,你不觉得自己可悲可笑吗?”
当年能在宫中使正得宠的夏俢仪小产,甚至跑到鹤羽殿外还能瞒下去的人,除了皇帝,别无他人。
夏俢仪挣扎着撑起身子,第一次露出濡湿似冷血爬行动物的目光,盯着一漫。
“况且——就算我现在把你杀了,你觉得一个毫无价值扰乱君王的宠妃。和一个推行新政,为百姓,为大凌夙兴夜寐的有功之臣,哪个重要?
又或者,你觉得你在皇帝心中,能比得过他的江山?”
夏俢仪突然发狂似的笑了起来,直到笑得咳嗽不止,才满脸是泪的渐渐止住笑声。
“大公主,你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一漫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夏俢仪根本不是所传的偶感风寒,而是病入膏肓,寿命不多了。
“你今日叫我来,就是看你发疯的?”
夏俢仪慢慢平静下来,“大公主,你能不能带我出宫走一走?”
一漫以为自己听错了,眉头微皱,静静的看着她。
夏俢仪看了一眼身旁的宫女,“我身子弱,一个人出不去,她们也不敢帮我,今日能见大公主一面,已经是废了不少力气了。”
“你杀了我皇兄,是我此生仇敌,我为何要帮你?”
夏俢仪似是不解的笑了下,“陛下让我此生再也不能有孩子,太子却留下了一个孩子。
陛下一直将我囚禁,我连呼吸都快做不到了,我好想念宫外的天地和自由的味道,你带我出宫一趟好不好?我知道的,能求的人,只有你了。”
一漫漠然的看着她,慢慢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