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心情说话,没有力气走路。说是送行,全程往他背上趴。走到哪一概不知,使劲补觉。
“醒醒,我要走了。”班哥说,“要么你也一起回城。”
宝鸾眼睛唰地一下睁开了,从他背上跳下去:“不用,我在这待着挺好,你快回去。”
班哥站着不动,修长身形如芝兰宝树。
宝鸾反思自己是不是语气太迫不及待,万一激得他叛逆心起,不肯走了又或是把她掳进城,那就糟了。
往回找补,柔柔弱弱地说:“你来了就是折磨我的,昨天……呜呜不提了,今天你更过分,都不让我睡觉,这么早非要把我叫醒来。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你更坏的人了。”
班哥闷哼一声。
小善昨晚说梦话,喊了好几个人的名字,就是没喊他的。
气得他当时就想把她摇醒,让她只喊他的名字。
宝鸾正犹豫自己是不是应该语气再委屈一点,最好说得的他愧疚心虚,落荒而逃。
忽然班哥说:“喊我一声。”
“啊?”她眨眨眼,语气疑惑:“班哥?六兄?晋王殿下?”
全喊一遍,贴心周到。
班哥俯下身,侧过右脸。意思很明显,让她亲一亲。
宝鸾磨磨蹭蹭,嫌大庭广众他好不要脸。装傻充愣,不是很想如他意。
“快点。”他恶声恶气催。
不亲这一下,大概是不会走了。宝鸾抿抿嘴,不情不愿踮起脚,往他脸上快速啵了啵。
后退抽身,却被班哥按住后脑勺,猝不及防敲开唇齿。
绵长的一个深吻。他掐掐她的小脸,笑得余味无穷:“走了。”
宝鸾冲他背影吐吐舌,看都不看一眼,脚底抹油般飞速躺回去。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班哥离开长安才一天,堆积的事务像小山般叠起,全等着他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