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巨大 直达底部
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场景记----郭嘉番外

曹昂斜倚在龙案上,随意地翻阅着手里的奏章。龙案下,是一溜雁翅拍开的书案。经过尚书台处理的奏章被堆积于上,尚书台的官员们,在分拣出重要表文向曹昂启奏。

辛毗古则淡雅的声音伴着竹简丝帛翻阅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陇西有大旱,自建兴十二年初春至今,滴雨未降,恰逢魏水断流,灾情央及尚原、广延、西陵等六郡。秧禾枯死,颗粒未收,民生艰苦,灾民总计十万余户,有尚原太守魏行上表,请求圣上免除尚原三年税赋。调拨赈灾粮饷,以济百姓。”

曹昂的动作顿了顿,抬眸看向辛毗:“还有多少关于陇西大旱的表文,一并呈上。”

辛毗抬手示意,不一会儿便有几个尚书台官员各携奏章,送上了御案。曹昂随手拿起一份:是广延太守参魏行官商勾结,贪赃府库,造成府库空虚,无力赈灾的折子。曹昂蹙了眉,把折子放在左手边,抬头见到郭奕身影,忽然想起什么,出声叫道:“伯益留步。”

“陛下。”

“昨日司空府叫了太医……可是先生……抱恙了?”曹昂身子前倾盯着郭奕语带担忧。

郭奕僵了僵,低下头,良久不言,只是眼眶却渐渐泛起湿润。

曹昂看得心里“咯噔”一下。

“太医如何?”

郭奕袖中的手紧了紧,沙哑着嗓子,艰涩回答道:“劳圣上挂问,只是……家父以往病,皆是三分真,七分假。如今这次却怕……”

曹昂“呼”的一下坐直身子,早已习惯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此时满脸难以置信:“怎么可能?上个月太上皇寿宴时,先生不还是好好的吗?”

郭奕垂下头,只是苦笑:“前几日,是母亲祭日……父亲在书房呆到很晚,醒来受了风寒,加上宿醉……”

曹昂坐回了身子,垂下眸默不作声了:他有些不明白了。几十年,他眼见目睹,都是先生和蔡夫人伉俪情深的事实。可为什么在发妻去后,先生却没有流一滴眼泪,没雍露』一丝伤?他就像根本没心没肺的人一样,正常的可怕。朝政照旧不误,家事一样清楚。谋略犀利如故,为人不羁如故,『性』情散漫如故。所有人都在为这位不寿五十的夫人惋惜伤怀,蔡威甚至一反故态,急回长安,于灵前祭出一篇情真意重,直催人心的千言祭文。但却唯独他,从头至尾,平静以待。

他是有庄子的淡泊之风?还是真正勘破了生死?没人知道。

只是细心人能留意到:他们曾经嗜酒如命无酒不欢的司空大人一下改了习惯:除了蔡夫人祭日时,平日里的他纵然是在太上皇寿宴也是以水代酒,不沾杜康。

沉默片刻,不再年轻的帝王终于按捺不住心头担忧,骤然起身:“摆驾,去司空府。”

场景三:

司空府。

戏娴与郭旸一道来府上探病。入门见过辛敏,正被辛敏带着往郭嘉院子走,就见柏舟一脸焦躁地从院子里冲出,见到辛敏,无比头疼地对辛敏汇报:“少夫人,先生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