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轻抚怀中小女人的柔软青丝,低哑的嗓音中夹杂着些苦涩。
江晚芍睫毛湿漉漉的,埋头在他怀中,闷闷应了声。
“我要你亲自,完好地来接我。”
裴渡箍住她的腰,胸膛炙热,滚烫,轻拍着她的脊背,低声轻哄。
“芍儿,我答应你。”
江晚芍眼圈红红地抬起头,像只乖软的兔子。
她知道,裴渡答应她,便一定会做到。
明明是寒冬,近来的雨却频繁。
从灰蒙阴暗的天空坠下,如同上苍的眼泪。
最后埋头在裴渡的颈窝蹭了蹭,带着难以掩饰的眷恋,江晚芍松开圈着男人腰身的手。
“去吧。”
她有很多话想说,但她决定先埋在肚子里,等裴渡回来再说。
毕竟,裴渡一定会回来的,一定。
恼人的雨丝中,裴渡一身戎装,英姿勃发,银铠泛出一抹凌厉的森冷。
眉眼昳丽深邃,漆黑如墨的眸底情绪翻涌,浓重到让人禁不住屏起呼吸。
他深深回望一眼,没开口。
接着飞身上马,扬鞭远去。
雨中的一切都是灰的,仿佛失去生命。
只有裴渡白袍银铠,英姿飒飒,是那其中唯一的色彩。
宛若一柄霜寒锐利的长剑,破开迷雾,驱散灰蒙。
江晚芍看了很久,直到那身影化为一个小小的点,彻底在雨中弥散。
终于收回视线时,才发现裴怀澈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身边。
小脸上满是泪痕,仍倔强地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息。
“澈儿,方才怎么不肯来送送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