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尾没入冰室深处,团成一团以抵御低温。
一截截孩童手脚从蛇尾缝隙间伸出来,连接着已经被绞烂多时的尸首。
我做了,什么?
恐惧后悔涌上心头,夏二娘转头看向丈夫,心中无限言语尽化为蛇嘶。原本的鹅蛋人脸,在剧烈的情绪波动与混乱思绪下,也生出了褐黄蛇鳞。
“宇文校尉,我来吧。”
一脸沉重的裴静走上前,拍了拍宇文远的肩膀,抽出腰侧的沧海剑。
“不行!”
宇文远侧身拦在妻子身前,脸色苍白道:“会有办法的,她还没彻底妖变”
话音未落,后颈处便传来剧痛。
宇文远抬头望去,只见妻子五官扭曲,竖状瞳孔中满是对活食血肉的渴望,脸颊两侧长出韧带,嘴巴张大到极限,意欲将他的脑袋整个吞下。
咻——
利箭破空,贯入夏二娘眉心,令她那已经蛇化的头颅高高后扬,砸入冰室货架的坚冰之中。
“不是妖变,”
数道人影从黑暗中走出,标志性的黑衣锥帽宣告了他们监学部的身份,其中一人摘下锥帽,露出了学宫体学教习任衅的面庞,“是血浴魔疫。”
血浴魔疫?
听到这个生僻晦涩词汇,镇抚司众人满脸迷惑,裴静则眉头紧锁。
魔疫他知道,是指普通人在长时间、高浓度的魔气熏陶下,不仅没有死亡,反而被妖魔同化的现象。常见于十万荒山。
而眼下周围环境的魔气并不充裕,远不足以造成这么大规模的传染。更别提驱动妖魔行动自如。
除非关键在前面的血浴二字。
情况紧急,任衅没有去看颓然跪在地上的宇文远,沉声问裴静道:“其他人都分散在各坊市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