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声很低,却如一块铁板又冷又硬。
赵娇相信,她若再板着脸,他明日真能让她戴面具。
她才不要戴那人皮面具,又闷又恶心。
她白了赵予初一眼,稍微收敛一些,把下耷的嘴角放平。
这个人又凶又不讲情面,不愧是她阿爷最听话的一条狗!
赵予初亲自给她面前酒盏添满,示意她端起,低声道:“该敬周皇和太后了!”
赵娇咬着牙举起杯,和他站起身来,来到小皇帝和太后面前以国礼见过,再举起酒杯。
只听太后微笑着道:“二位不必客气,南越与大周将成一家,咱们也不必拘礼,此次来金陵,予初也多呆些日子,待麟儿大婚之后,再与娇儿成好事,你再走不迟。”
赵娇脸躲在宽袖后,更黑。
赵予初仍是那温和笑容,“太后娘娘放心,金陵乃物华天宝之地,便是呆多久都呆得。”
太后与小皇帝举起酒盏,笑着与他二人一碰。
赵娇回了位置,铁青脸色问赵予初,“你为何只字不提要先见人?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反悔?汉人最是奸诈!”
赵予初仍是面带笑容,低声道:“殿下莫急,圣上自有安排。”
月色如华,照得园中亭台楼阁似琼宫玉殿,他抬头看了看月,想到言琢也在和他看同一轮月,心下稍安。
言琢在客栈院中赏月听琴,忽然打了个喷嚏。
“娘子可冷?我去取件披风来!”甜果儿站起身。
正在抚琴的芸儿也抬起头,“夜深了,要不娘子歇息去吧?”
言琢站起身,点点头,“走吧,睡觉去。”
那人应当还在宫里喝酒赏月吧?
第二日一大早,言琢收拾妥当,穿了件朴素青衫裙,径直去了宝丰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