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层阁楼上,只饮了半坛酒的萧云津脑海嗡嗡作响。他在隐约之中,听见了周一的声音,却在准备起身的下一秒,一个踉跄倒在了萧云孟的背上。
眼见萧云津睡得深沉,刚刚还醉醺醺的萧云孟顿时眉心一转。
虽然脸颊依旧涨红,可此时的萧云孟已然没了一丝醉意。
“讲!”萧云孟轻声道。
周一回道:“半一道人让公子明日上山!”
“这都快过年了,原因呢?”萧云孟立即问道。
周一再回:“信上没说,不过以在下对半一的认识,若非是要紧之事,他不会轻易来信!”
萧云孟点了点头,侧目看了一眼鼾声掠起的弟弟,笑道:“那明日就让我陪小津去一趟,你就留在家里吧!眼下年关将至,我又是初来乍到,还是你来置办些物件比较方便!”
周一躬身行礼,笑道:“得令!”
长舒两脚睡,暖律初回邹。
深夜时分,天都城又飘起了雪花。不知是不是因为饮酒的缘故,这一夜的萧云津睡得格外踏实。只是他的掌中,一直死死的握着那枚簪子。
只是少年始终不曾发觉,那枚簪子的中间,刻着一对词。就是连屋外的坠雪,此刻在烛火中簪子的映照下,都似乎温润了许多:“即见君子,云胡不喜。”
翌日,萧云津在一阵头痛中堪堪起身。
他打开房门,屋外,是早已穿戴整齐的萧云孟。
“醒了!”
萧云孟随即从厨房拿出了些点心,递给了萧云津,笑道:“半一道人让你今日上趟山,不过今日周一要置办年货,就让为兄陪你走一趟吧!”
“走吧!”萧云津点着头,随即有些疑惑,抬头看着萧云孟道:“孟哥!你头不疼吗?”
“酒品好,就不疼!”
……
此刻,河对岸顾家老宅的大门突然猛地被人推开。
那人正是顾顺。
他手里捧着一碗热乎乎的早茶,向着石板桥狂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