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颐”荆子言喊了一声,才发现柳静颐并未跟上。荆子言与焦震已经走出云石所在的牢房,见柳静颐并未跟上,荆子言朝焦震拱手一礼:“大人连夜办案甚是劳累,先行回去休息,在下去寻静颐。”
“好。”焦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的确已经疲惫不堪,但当他想到终于找到了杀害林侍郎的凶手,还牵连出太子之死,他的心中便涌起一丝欣慰之情,
“本官明日上朝便会将此事奏明圣上,详细陈述事情的经过。”
荆子言带着元谨一同回到了牢房之中,却发现柳静颐将点了月娘的穴道,目光紧紧地凝视着她的脸庞,陷入沉思之中。
“静颐,可有什么遗漏之处?”荆子言沉声问。
柳静颐朝荆子言行礼:“主子,属下觉得她的面容有些奇怪。尽管她的喜怒哀乐都表现得十分自然,但总感觉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感......”柳静颐眉头紧皱,努力想要表达出自己内心的疑惑,但却无法准确描述出来。
她拉过月娘的胳膊,撩起她的衣袖,胳膊上同样有祥云环绕朱厌的刺青。柳静颐冷冷的说道:“我检查过林侍郎身旁的女尸,她手臂上的刺青,是死后被刺上的。人死后血液不再流通,与生前所刺截然不同。”
她提高了声量:“是你杀害了云石后,为了让她顶替你的身份,在她死后刺上去的。为的是方便你假死脱身。”
柳静颐
不顾月娘脸上的愤怒,继续拆穿她:“今天白日里我曾问你月娘子身上有无刺青或印记,你拼命否认,可你却在云石身上刺下这刺青,前后如此矛盾,你是笃定我们不会认出你?”
荆子言走到月娘面前,玩味的看着眼前之人眼中迸发出的愤怒,淡淡的说道:“你作案后不想着逃命,居然正大光明的回到作案现场,是为了挑衅官府?”
事已至此,月娘已经不在乎自己身份是否被拆穿,她满是敌意和警惕的看着荆子言,不屑的说道:“不错,我就是想看看你们官府是如何无能的,没想到啊,却被你们这么快识破了。”
她挑衅的看向柳静颐:“那具女尸就是云石,她能替我去死,也算死得其所!”
“你……”柳静颐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完全没了较弱模样的女子,心底升起一股浓浓的愤怒。
因为体内的毒素刚解,月娘的身体还很虚弱,忍不住的咳嗽两声。就是这两声咳嗽引起了柳静颐的注意。她努力回忆着刚才拯救月娘时的情景,突然间眼睛一亮:“主子,我想起来了!是她的脸色有问题。当时她身中剧毒,西与草头无的解毒过程非常痛苦,按常理来说,她的脸色应该因为痛苦而变得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才对,但那时她的脸色竟然没有丝毫变化......”
月娘因为被点了穴,无法行动,但眼神中却闪出明显的慌张。她心下无
比紧张,奈何自己动不了,只能朝柳静颐愤怒的骂道:“一个毛头小子知道什么,我天生就这种肤色……”
荆子言听明白了柳静颐的言外之意,急忙看向身旁的元谨。元谨会意,上前恭谨的请柳静颐让开,自己则仔细观察了月娘的脸庞,目光落到月娘的耳廓的位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月娘的脸上撤下一张面皮,月娘一张因中毒而发白的脸色,终于显现出来。
“你到底是谁?”荆子言双眸紧紧盯着月娘,“你们如此处心积虑的杀害太子和林侍郎,究竟意欲何为?你们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