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夜羽只觉身子倦怠下来,软弱无力,眼前的景象也是逐渐变得迷糊,当下似是明白了什么,美眸猛地瞪向飘絮,正想开口言语,却是晕了过去。
见状,飘絮忽然冷笑道:“呵呵,这“迷曼香”可是我费尽心思从四巫祝那里偷得,就凭如今的你断断是抵抗不了的。”
话落,她缓缓起身,原先晶莹明澈的双眼仿佛有着滔天恨意,声音更如碎冰相触道:“贱人!枉费你言之凿凿地叫我相信你,背地里却挖空心思,处心积虑地来勾引至子,只恨我没早些看清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德行,以致令我沦为举族的笑柄!!”
说着,飘絮探出纤手,一把抓着夜羽的皓腕,宛若毒蛇一样狠狠地盯着她怨道:“为何?!为何?!为何啊?!为何上天如此不公平?!你不过一个低贱卑微的庶女却能堂而皇之地嫁给一族至子,一生荣华,而我……却被弃如敝履,名节狼藉,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真不甘心啊!!若非你,什么都是我的,羽魁是我的,至子也是我的,你凭什么跟我争?!”
飘絮怒不可遏,一挥手,猛地将夜羽的胳膊甩开来,直勾勾的望着她,双眸闪过许些疯狂之色,旋即她从袖口间取出一把精致的匕首,仔细打量着,然而下一刻整个身子却是不由得一怔,她骤然瞧见自己手掌上不知何时有着一片莫名的淡红之色。
见状,飘絮不禁疑惑,随即食指在掌间抹了抹,轻嗅一下,竟是朱砂的味道,这倒是令她困惑,此物据说有镇静催眠的功效,只是本身也带毒性,故此族中并不多见,那自己又是何时沾染的呢?
忽地,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目光不自觉地投向夜羽,只见此刻她玉腕之上有着一片深红之色,飘絮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旋即指尖在其腕上点了点,闻了一下竟也是朱砂,显然她这朱砂便是方才抓住夜羽皓腕之时所沾到的。
只是,夜羽凭白无故要这朱砂作甚?
不对!
飘絮心中突然臆测到一种可能,顿时怨毒地看着夜羽皓腕上的朱砂疑道:“这色泽,这位置,仿佛与我们的“守宫砂”极为吻合,难不成……”
“寡廉鲜耻的贱人!!亏你还一口一个地阿姐叫着,你背着我与至子寻欢作乐的时候可曾想到我,贱人!贱人……!!”因是过于气忿和憎恶,飘絮的声音宛若指甲刮镜子般,异常刺耳。
不对!!
“她不日便要下嫁至子,何故再做这掩耳盗铃之事,而且至子居族内不过区区十日左右,几度受伤,怎会与她……”顷刻间,飘絮摇了摇头,虽说她妒火中烧,却也并非心思愚昧之人,不然之前她也设计不出走水之事,可夜羽也不会无的放矢,朱砂带毒,她不可能不知道,却还用之,定是有什么目的。
心念至此,飘絮柳眉凝皱,目光在夜羽身上来回打量,如若她与至子并未越过雷池,当是处子之身,可她竟用朱砂来替代守宫砂,显然已非完璧,不然守宫砂何故会消失,突如其来的疑惑令得飘絮心乱如麻,她脑中不禁闪过几个猜想,却一一被她否决掉了,半晌后,经过千丝万绪,飘絮脸上猛然出现了一道惊恐的神情,旋即不可思议地望向夜羽,整个身子都是颤抖起来。
“不会的,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飘絮微微哽咽,怒睁着双眸,仿佛一匹脱缰的野马,拼命地冲出屋外,她自己都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停下脚步,整个身子登时瘫软在地上。
清冷的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在她脸上,此刻的她面色尤为阴沉,仿佛有什么大事压在她心头,几乎喘不过气来,好一会后她突然嗤笑道:“云牙·夜羽,原来我以为什么都是你的,不曾想苍天有眼,它让我发现了你的秘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我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让你也尝尝我所尝试的所有痛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飘絮此刻处于欣喜若狂中,一想到若是这个秘密公诸于众,夜羽定当身败名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她也清楚这个秘密非同一般绝不能由自己来开口,否则不能将夜羽置之死地还会引火烧身,所以,她必须选一个棋子,幽云显然不可,族中人人都知她与自己关系匪浅,若是由她来道出这个秘密,只会令人以为是她在背后唆使,如此,得选一个对自己毫无利益关系的棋子方才稳妥!
俄顷,飘絮脑中突然想起一人,冷笑道:“呵呵,我怎么忘了她,云牙·轻凝!!”
自夜羽间接逼死二巫祝之后,轻凝便是与她反目成仇,这数日之中,轻凝足不出户,日日夜夜地守在二巫祝的灵堂前痛哭流涕,她从幽云口中得知,夜羽几次三番上门拜祭却是被她轰了出来,她二人关系如何可见一斑,若是由她,这个夜羽最疼爱的妹妹道出这个秘密,总比自己或者幽云来的更切实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