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心痛之至,又一次哭晕了过去。
屋内冗长的死寂,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林逸喉咙上下滚动了两下,忍住了心底翻滚的情绪。
“林逸你醒了?!”
“林哥醒了!”
林逸听出是丁可兰和吴灿弟呼唤的声音,眼泪哗地一下子又飙了出来。
丁可兰暗暗舒出了一口长气,眼底噙着泪水:“你终于醒了,可把我担心死啦!”
林逸泪眼婆娑地看着丁可兰,声音嘶哑着对她说:
“兰子,我愿意一辈子对你好,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亲人啦!”
丁可兰避开林逸的目光,眼神有些闪躲。
“兰子,我这几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我快支撑不下去了,快崩溃啦!兰子,你回来得正好,回来得正好!”
林逸紧紧抱住丁可兰,象个失散多年的孩子抱着自己的妈妈一样,委屈、伤心地恸哭着。
丁可兰用双手不停地拍着林逸的背,宽慰着他:
“林逸,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我也很难过,很伤心,还是那句话,你必须振作起来!”
林逸一直啜泣着,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丁可兰继续安慰林逸:“林逸,你一定要振作起来,爷爷和你爸不在了,可你还有失散的妈妈,还有我,还有灿弟……我们都是你的亲人啊!”
林逸慢慢从悲痛中恢复理性,他知道,去世的爷爷还僵在地上,明天还得想办法为爷爷筹办葬礼,让爷爷入土为安。
林逸去厨房里把灶火点燃,在铁锅里盛上一些山泉水,然后把铁锅里的水烧热。
林逸试了试水温,把铁锅里的水舀到洗脸盘里,放入毛巾掺水、拧干,小心翼翼地为过世的爷爷擦拭身体。
林逸把爷爷全身擦拭干净后,打开爷爷装衣物的陈旧木柜子,为爷爷换上平时舍不得穿的新衣服。
为逝去的老人净身换新衣服,是西南市民间的一种尊老的风俗,后辈们希望苦累一生的逝者,可以干干净净、轻轻松松地升入天堂的极乐世界。
最后,在丁可兰和吴灿弟的帮助下,林逸把净过身的爷爷抱到床上躺起。
躺在床上的爷爷,就象熟睡一般,平静祥和。
弄好这一切后,林逸眉眼间流露出一丝无助,这时候的他很想和丁可兰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