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嘴角,眼神凉飕飕地看她,搂着她的手没动,也不说话,任由她一个人忙活,替他扫雪。
蒋星瞄他的肩后和发顶,因为身高原因够不着,刚想让他自己拍掉,哪知这人直接朝前低头,剩下的雪全部洒在她面颊和围巾上,冻得她笑个不停。
道格在雪落的那一刻已经从小草坡上冲过来,红色的小围巾和小毛衣上也沾满雪花,绕着两个主人的脚边转圈。
蒋星说:“我们真像落魄的一家三口。”
“你别这么莽撞行不行?”张雪齐见她笑得开心,憋了半肚子的话说不出,唯余叹息,“要是树上有其他东西砸下来怎么办。”
“那你还冲过来抱我。”
“不抱你,看着你被砸?”
她的侧脸贴在他胸前,轻声喃喃:“这样不就砸到你了吗?”
张雪齐拂去她头发上的残雪,只留最后一朵雪花。那年除夕夜,她的发梢上沾了雪,可他只能静静看着,无法伸手触碰。
他慢慢阖眸,低俯头吻上去:“没砸到你就好。”
……
领证前夜,覃力非要组局,让准夫妻二人请客吃饭,称这是一场告别单身的聚餐,不能不来。
张雪齐无所谓,蒋星听到餐厅的名字,知道那家的糖醋里脊特别好吃,于是欣然前往。
覃力嘴上说着他们二人马上要步入婚姻坟墓,越喝越多的人却是他自己。
酒水一杯接一杯入喉,他满面怅然,还有几分痛心疾首的模样:“我是真后悔,为什么要帮你俩,就该让你们再绕个三五年,最好彼此都狠狠被爱情伤害过,再回头吃窝边草。没想到也就小半年功夫,不仅在一起,都还扯证了。”
蒋星皮笑肉不笑,主动替他续杯,醉死他:“谢谢你哦,覃力,你可真是个大活佛。”
“一闪一闪亮晶晶!”覃力紧紧握杯,目光仿佛要射穿她,“你要是敢对张雪齐不好,我就——”
言罢,他自个儿灰头丧脸地摆手:“算了,你俩别这么腻就行,也算是造福我了。”
张雪齐出去接电话未归,蒋星趁机打探情报:“张雪齐高中时就喜欢我,你知道吗?”
覃力冷冷哼了声,像在嘲讽她自恋。
“你都知道他为我准备礼物。”
“朋友之间不送礼?”
“但你那天的口吻可不是这个意思。”
“啧,你还信我?”覃力撇嘴,默了半晌,无精打采道,“发现他给你准备礼物,但是暗示你和他关系匪浅又会不高兴,他还警告我,不许在你面前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