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了。”
“苏阿姨和我妈说你不在。”
“是我们的家。”她解释。
那头没了声音。
蒋星知道他有一颗七窍玲珑心,索性先入为主:“我去12楼看了阑尾炎入院的同事,想着你肯定没醒,就打车过来拿点东西。”
“你一个人去看他?”
“当时病房里还有他哥哥和一个女性朋友。”
“什么东西忘拿了?”
他果真问到,她早已想好措辞:“感觉亲戚要来了,回来收拾点要用的东西,多拿条裤子。”
两厢安静。
“你生气啦?”她忐忑地问。
“没有。”他慢慢地说。
“我马上回来。”
“嗯。”
蒋星听他语调,判断着即便没生气,也是心中藏事。估摸应该是下午她去探望男同事的事,让他不太畅快。
傍晚时分,绵绵细雨,夹在寒风中。
蒋星沿路买了枝白玫瑰,裹在自己的羽绒服里。病房门虚掩,她悄悄推门探头,无灯的屋内,和走廊上亮堂的光线形成反差。反手锁门,坐在窗边不知在看何处的男人,回头望来。和她在饶海培训,他过来找她那天一样,静候她的时候,他什么也不做,像是在等待时间的长河,将她推到他面前。
“为什么不开灯?”蒋星往前走几步,停在床尾。
张雪齐看着她,说:“过来。”
她没动,在犹豫是现在送花还是待会送。
他好似瞬间失去耐心,突然起身,绕过病床朝她而来。
蒋星倒退两步,瞪眼惊诧道:“你该不会要修理我吧?”
他停在半道,静一会。紧接着,走到床边,掀起棉被,像在找什么东西,手探进去摸到后,再抽出。
她急忙拽下拉链,双手握着花枝,呈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