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方鹤云,确切地说,已经不是个人,而是个魔头,白发魔头!
方鹤云逃走了,我也没有追击,因为我的心里还记挂着柳红衣的安危。
我的心剧烈地颤抖着,转身冲进厢房。
刚刚冲到厢房门口的时候,我便嗅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当我冲进厢房的时候,眼前的景象令我呆立当场,我的虎躯疯狂地战栗起来,一颗心仿佛被丢进搅拌机里,瞬间碎成了渣。
厢房里到处都是喷溅状的血迹,柳红衣倒在血泊中,她的眼睛还未闭上,一缕鲜血顺着她的唇角,不停地往外流。
柳红衣看着我,嘴角无力地抽搐了两下,想要说什么,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红衣!红衣!!红衣!!!”
我嘶声大叫着,扑倒在血泊里面,将柳红衣紧紧抱在怀里。
我伸出利爪,按在柳红衣的背心上,给她输送内力。
但是,柳红衣伤得非常重,我所做的一切都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我的怀里闭上眼睛,她的娇躯停止了哆嗦,体温也迅速降了下去。
“红衣!红衣,啊——”
我抱着柳红衣的尸体,眼泪犹如决堤的洪水,狂暴的嘶吼声将厢房的墙壁都震出了裂缝,屋顶上的横梁瓦片砰砰砰的尽数碎裂。
往日种种,似水无痕,在我的眼前如同胶片版放映:
我和柳红衣第一次在山洞见面,那时候的她女扮男装;我和柳红衣被困水潭,那时候我们第一次有了爱的情愫;为了我,柳红衣逃出红莲教,放弃圣女的地位,甘愿跟我浪迹江湖;我还清楚地记得,那一夜大明宫的细雨,她在我的耳畔细细低语:“愿有人鲜衣怒马,陪你看烈焰繁花!”
红衣,我们说好这一生一世,绝不分离,为何你却背弃了诺言?
红衣,你说过不管我变成什么模样,你都会陪在我的身边,为何你现在独自离开?
说什么海誓山盟,终究成空;
说什么沧海明月,奈何红颜成殁!
我的利爪深深砸入地下,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我特么枉为尸王旱魃,却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有何用?我有何用??
我的眼角流下两行血泪,那是僵尸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