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入了梵音寺做了俗家弟子,但性子却还是没能改过来。虽说平日里摆出一副庄严法相,但要是气极了,便当即暴露了本性。
“大荒城怎能没有巡游使?”金渺见其二人在后面说道着,便也开口与他们二人说道:“只是每每大荒城的巡游使前来,他们自是有对付的一招,暂时关张,收受贿赂,塞送美人儿,手段多着呢,修灵者也是人,也难保没有七情六欲,他们见招拆招,无所不用其极,又哪是巡游使能招架的住?”
说罢,便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欸,那帝君不会亲自巡游天下吗,张景阳以前不就最爱干这事儿吗?”和尚问。
易染尘哪能不知道这些事情,但他也知道,大荒城的帝君哪是说走就能走的。
那个人与张景阳不一样,那张景阳之所以巡游天下,其实是为了游山玩水而来。
再说了,现下也不是帝君想出来便能出来的,那个家族在城中无时无刻不在牵制着帝君,早些年,更是在他们的操控之下,杀了木老,也让帝君丢了纯一。所以,大荒城才会衍生出巡游使这个职位。
巡游使就是帝君的眼睛,但若是巡游使不以身作则,那帝君,又哪能知晓这天下之事。
三人无话,继续御马狂奔,眼下,还是救人要紧些。
龙虎营的营帐之内,张姓队长此刻正半跪在一人面前,看此人腰间所别的红色令旗,自是知道,这个人,应当就是此处的千夫长了。
只见这位千夫长眼睛都没睁,就这么躺在椅靠上,含糊不清地问道:“人抓回来了?”
“抓回来了。”那队长回答,字字铿锵。
“那就...那就...嗝。”千夫长说了半天话竟是说不出来,小队长偷偷瞟去,原来是这个人又喝醉了,睡了过去。
这个千夫长,仗着都尉对他的爱护,每每都是破了军中的禁酒令,带头与底下的百夫长或队长一同饮酒作乐,而他自己虽说能力强,但因不愿与他们为伍,故而在入伍的这些年,也只混了个队长当当。
眼下,看着这个醉的半死不活的千夫长,他长叹一口气。
这般人,又如何能堪大任,这样的人又如何为大荒镇守酆都边界。
他看了一眼躺在他身边的孩童。
此子虽说样貌不同,但他武的棍法,却再熟悉不过了。
那个人,那个曾经与他有着一通抱负的人,也是如他一般,因不愿与人厮混渡日,故而被上位者逐出门墙。
也不知道那个人,现下却是过得如何,而这个孩子又是谁,若非是他的孩子,也定当与他有过接触,也有可能会是他的徒弟什么的。
他必须,保下他。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着。
椅靠上的人还没有醒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