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大力哪会想到他还会反击,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硬生生地接了他这一脚,只听得“碰”地一声,他竟然从台阶上一飞三丈高,直接越过了人群,掉在了墙院旁的草丛中。
金肖肖这是第一次对人使用灵力,他哪知道这一脚,会有这么大的威力,不光下面那群人看的懵了,连他自己也是难以置信,心里还在想,这金大力不会被他一脚给踹死了吧,若真的被他踹死了,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毕竟以他的性格来说,并不想闹出人命。
虽说他的心里是这般想法,但好歹还是没将心中所想的表露在自己的脸上,反而,他还装出一副高手的模样,负手而立,而底下的人哪能知道其中内情,一个个的都被他这一脚给镇住了,彼此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没有一个人再敢上前。
而金肖肖,也正好趁着台阶下的人不敢上前的当口,加紧吸收炼化周围的灵气,锁在筑灵内,以应对下一个敢于上前的人。
门外的金肖肖与金九儿正与一堆下人护院紧张地对峙着,而门内的两个人,却也都并不轻松。
那芸还是一如方才那般,毫无知觉地躺在床上,但是其身上覆着黑气,却是越发的浓厚,若仔细看去便能看出,这黑气隐隐有了一些人的形状。只是这黑气显然是被和尚从那芸的体内逼出来的,而那黑气也是不死心,一个劲地往她的身体里钻,但若仔细看去不难发现,在那芸的体表处覆盖着一层淡淡的金光,在阻止着黑气的渗入。
而白日正用着他的那双诡异的眼睛,看着屋里的一切。
屋里屋外,分别是那芸四处飘散的魂魄,但这些魂魄并没有四散开来,而是跟随着和尚嘴里的经文,一点一点地找着其它魂魄,想要凝聚成一起
“先用‘密咒’驱散她体内的怨灵并加以保护那具没有魂魄的躯体,再以‘还魂咒’作路引,指引着生魂找到回来的路吗?”白日楠喃喃自语,能有如此本事的僧人,想来应是位“律戒”,再观其身上所穿的法袍,看着也不会是位等闲之辈。
白日看了看和尚那颗没有戒疤的光头,心里已经是猜出了几分他的身份。此子应当是在年轻一辈中,实力能与‘麒麟子’比肩的南泽梵音寺律戒“莫念法师”了。
相传这位法师原是某座都城的富家公子,也不知怎的,突然在某一天离家而去,前往南泽想做和尚,只是寺中的主持不愿收他,他愣是在寺外跪了好些天日。最后,他被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律戒收为麾下子弟,成了梵音寺的俗家弟子。
而这位老律戒在坐化之前,还向其传授了“凭依之术”。当然,这个富家公子,硬是凭借着自己的独特天赋,站在了南泽一众同龄修灵者的顶峰,无人能撼。
而梵音寺,也因他声名远播,香火一日旺过一日。只是那位老主持,依旧不愿将他收入寺中,到现在,他也还是一个俗家弟子而已。只是他也是执拗的人,刨光头发以表明自己的决心。
最终,主持说明其意,表示其尘念未断,叫他自行下山历练一番,体会万生欢乐疾苦,从此便再无他消息了。
当然,这是别话。
白日看了看和尚,又看了看迟迟无法回到躯体之中的魂魄。
那些魂魄虽然已经全部凝结在了一起,但却左飘右荡地,始终没法回到自己的身体中,这让白日大感怪异。
既然那芸是做灵媒的营生,那么返魂入体应该不是一件难事才对,而此时也有和尚念经为她指明方向,为何那芸的魂魄还是迟迟无法归位。
白日看了看每每飘到一半便折返的魂魄,又看了看那团被阻挡在那芸身体之外的黑气,好似有些明白了。或许,不是那魂魄不愿回来,而是有人与他们一样,在那芸的身体之外也做了个屏障,致使魂魄不能回到躯体之中。
“那为了“阴阳转生”所准备的躯壳死去后,就把主意打到了通灵的少女身上了吗?”
此时,门外的那些个人却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