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有二哥这般聪慧就好了，父皇说我愚钝，连篇文章都背不好。”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呢？

大抵是有一日，李承乾突然察觉到，他的父皇在他面前夸了太多次二哥聪慧了。就连他的母后都开始将二哥视为眼中钉。

但她仍摸着李承乾的脑袋，“不用担心，太子之位只会是你的。”

后来……

李承乾就不再与李承泽亲近了。

尚且年幼的李承泽不明缘由，只觉委屈。但他生性内敛，母妃对他又是放养状态，只能找一个没人的地方独自抱着书默默难过。

却不想遇上了一个离经叛道的小姑娘，穿着一袭男装，不顾他的抗拒将要送给自家哥哥的葡萄塞进他口中。

“要去看看吗？”手中突然多了一丝暖意，李承泽低眸看着她与自己交握的手，眼波微动，沉吟良久。

摇了摇头，“如今我不适合露面。”

他喉头微动，止住哽意，转身将林舟紧紧拥入怀中。

“他的那些画……这么宝贝，应是一同带走了吧。”李承泽说着，叹息一声，却仍有不放心。就算是为保护太子那最后一分颜面，他还是命人悄悄前去销毁。

活着时，这是他与太子斗的筹码。

死后，他却不希望太子落入众人茶前饭后的闲谈。

好不容易止住内心繁杂情绪，李承泽却是理解李承乾的。

“若是我到了他这番田地，怕也是会如此。”

他沙哑着声音低语道，只是在此之前，会先安置好谢必安与范无救。

还有……林舟。

这个名字缱绻于心中，只单单想到这样的局面便刺痛不已。

“不会有这一天的。”林舟认真说道，吻上他微红眼尾，蜿蜒而下落在他微张的唇畔，轻轻咬住。

许是越接近自己心中原以为遥不可及的位置，李承泽就越不安，此刻只能将这些不安的情绪倾注于这个吻中，深深沉浸其中。

林舟细细安抚着，凝视他显得红润光泽的嘴唇，笑着又贴了上去。

很快，那狭长的狐狸眼中再无暇顾及其他，被盈盈春光占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