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郝然一样笑道,“你难不成现在还没意识到。”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我的引导吗。”郝然轻声道,落在众仙耳中却是一道惊雷。“包括引导杀戮在内。”
郑家家主疯了吗?他算计了宗主?!这场无妄的杀戮也是他一手促成?!这怎么可能?!
郑家不明所以的众人也望向那个再熟悉不过却又陌生至极的身影,心底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测。
郑影还在同身体里入侵的诡童死斗,可仍找准机会转头死死盯住郝然背影,他也想要知道真相。
“你不是郑家家主,那条狗没这个能耐。”宗主说道,“你是孤的逆徒吧。”
“三年前,你苟且偷生活下来了?”宗主声音平淡,居高临下道,就似俯视懦夫一般。
“呵,”郝然冷笑,“谁苟且偷生还不一定呢。”
“所以,三年来,所有被找到的护凡者遗藏都你的手笔?”宗主又问道。
“你心有贪婪,如果不是你组织内门调查我护凡的据点,我又怎能想到安排这样的一招。”郝然道,轻轻抱起双臂,暗掐指决,冥躯从双臂枯萎,顷刻灰飞片片,似褪去旧袍般露出郝然真身。
身着粗布短褂的衣袍从冥躯中显露,紧接着是挺直的胸膛,最后冥躯即将脱落至郝然脸庞之际,他却从怀中乾坤袋中取出一物,一枚缝隙之中残有洗不脱血迹的罗刹面具,缓缓带上。
“……血面罗刹,”有微微颤抖的声音在人群角落响起,叫出了这面具代表的诨号。
“杨物?!护凡余孽杨物,他还活着?!”有惊骇到骨子里的声音响起,场上也有那场战役中活下来的人,如果眼前这人是杨物,那峡谷决战那日,引爆阵法欲与宗主同归于尽的人是谁?鬼?!
“不可能啊,不可能啊!”有人惊恐出声,“他明明,他明明死了啊!”
“那那些护凡呢,他没有死,那些护凡呢?”有人想到可怕的可能,惊呼道。
面具下,郝然冰冷双眸睁开,合这百余人体内冲天的血柱一道,从地面刺向天顶,好似血池地狱中有凶孽罗刹意欲吞魂,要将那天顶天人拉入血池之中,化作一摊低劣的脓血。
任谁都能看的出他眼神中的恨意。
“叶先生的遗骨,在你手中吧。”郝然声音再次响起。
“你说那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大抵在吧。”宗主不屑道。“被自己身上那鬼东西吞噬的什么也不剩,轻轻一碰都掉渣,估计已经成了哪里的尘埃。”
“你要找他,去扫扫仓房没准还能扫出点灰来。”少年发出似笑非笑的声音。
“拾柒的呢。”郝然又问道,并未半分被激怒的意思。
“谁?不认识。”少年宗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