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匈,降汉,再降匈,再降汉……苏武的脑子里一直绕着这些词,他一想到这些操作,不由在心底嗤笑了起来。
一群墙头草罢了,自己才不会与这种人为伍。
我既然生为汉人,那就是一辈子的汉人。苏武曾经和好友李陵探讨过这个问题,后者与他的观点倒是有些不同。
“子卿,你迂腐了!”李陵的话此刻在他耳边回荡了起来。“自古云兵不厌诈,难道投降了就是真的屈服了吗?我可不这么看。”
“哦?少卿怎么看?”
“如果哪天真得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了,诈降匈奴人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这样做可以让自己先活下来,再图长计。”
“少卿!我们是汉人,生于礼仪之邦,不是那些随随便便、不知廉耻的匈奴人!一旦投降了不光是折了自己的名节,还是毁了大汉的尊严……”
“哦?”
……
苏武回想起李陵的话,不由感慨万千,叹了口气,此时竟也顺带怀念起了自己那几个友人来。
不知道子孟家里现在怎样了,他的发妻刚难产而死,唉……
“中郎将这是怎么了?可是嫌我们招待不周啊?”狐鹿姑一直在旁边观察着苏武的脸色,见他这番表情,便冷不丁地出声问道。
他和一些匈奴贵族们一样,都对远道而来的汉使持有戒备和敌对的态度,在酒宴之上更是夹枪带棒地嘲讽苏武,话里话外暗含着对汉朝的不尊重,但都被苏武一一化解。
这些匈奴人,看起来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友好。苏武暗暗想道,随后又看向了且鞮侯和单于。
所幸匈奴单于的态度还算好点,不至于在明面上搞得人下不来台……
“我儿这是什么话?”正如苏武所料,且鞮侯赶紧出来打圆场。“中郎将远道而来,想必是思念家乡了。中郎将——”他看向苏武,笑着说道。“如今天色已晚,想必你也累了,我一会便派人送你们回帐篷休息。”
“多谢单于。”苏武对着且鞮侯行了个礼,后者见状,哈哈大笑,随后也带着一群匈奴贵族离开了这里。
“张副使,你怎么还不走?”苏武正要离去,却看到张胜还站在原地,似乎在看着什么人。
“啊,中郎将,我或许是喝了太多酒,脑子有些糊涂,想去吹吹风醒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