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再给他们一次机会,我会去说服他们的。梁王殿下,求您了!”
他言辞恳切,竟径直跪下来对着桓翰行叩拜大礼。梁王忙将人扶起:“兰卿,你这又是何必……”
谢璟却不肯起。梁王佯作为难地深思许久,最终叹息一声:“罢了,你去吧,先让他们退兵,若肯退兵,本王可以暂且不处置。这之后的,等陛下回来再作定夺。”
他嘴上虽是如此说,却很清楚,不管是不是被钟彦所蒙蔽,北府兵的行为都已构成叛乱之举。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本是为国守门的亲信大军竟成为背刺陛下的一把尖刀,待到皇兄回銮,被处置的可不仅仅只会是钟彦这样的叛贼。
北府兵,这样一支曾经为王朝建立立下汗马功劳的军队,陈郡谢氏的荣耀,很快就将不复存在了。
谢璟点点头,神色颓唐:“多谢殿下,待到陛下回銮,陛下那边,我自去领罪。”
“此事本因我而起,更何况我是北府的长官,我的兵犯了错,自是该由我来承担。”
叛军已然逼近玄武门,次日天还蒙蒙亮,钟彦便率部来叫阵了。
梁王身披铠甲,在城楼上远远听见对方打着的勤王口号,不由得漫笑出声。
“你笑什么。”钟彦在护城河对岸远远瞧见,似是恼羞成怒,“梁王,眼下陛下在西北病逝,太后已经立了彭城王为帝,我等是奉太后之命入京勤王,你与万年公主阻拦我等入城是谓何故?难道是殿下想造反吗?!”
他义正严词,拔剑高指,正气凛然。分明是自己在行叛乱之举,却好似作乱的是城楼上的梁王。
梁王笑道:“那你且看看,这位是谁。”
他话音才落,一支羽箭忽自城楼上飞射而出,箭气之凌厉,箭势之迅疾,皆如宝剑出匣、飞星坠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钟彦一声惨叫,还未看清那人便被一箭射穿右眼,自马背上坠落下来。城墙之上,谢璟手挽劲弩,满面怒色,阴沉如呼啸的江涛。
城楼下已有北府兵认出了他:“那是谢帅!”
“谢帅怎会在城中?”
“钟将军,不是你说谢帅命你率领我们入京勤王的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几人惊怒不止,猛地将还在流血的钟彦提拎起来厉声质问,钟彦仍捂着流血的眼厉声惨叫着,他部下几名亲卫忙上前将人拉开。
“我命令的?”